夜涼如水,樹影婆娑。
華麗的皇樓長影映射在柔和的月光下,折射的樓影露出點點星光,將宮內的景色襯得美輪美奐。
寒奚殿位於整個皇宮的正前方,遠遠的便可以望見,而後則是波濤洶湧的珠海明珠般的如狼滾動著。狂風肆虐的掠過,掀起大片海浪。
殿內一片寂靜,安的發涼,靜的發慌。以往燈火闌珊的宮殿,此刻卻沒有了人氣。
宮女們守在殿外,眼巴巴的望著緊閉的宮門,臉上滿是著急和緊張的表情。
娘娘也不知是怎麼了,把她們紛紛打發了去,不準踏進殿內一步。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彩月,要不咱們進去瞧瞧去。你看,火燭都被熄滅了,萬一娘娘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辦?”一襲紫色宮服的明櫻說道。
“可是娘娘吩咐隻許守在外麵,不準踏進去…”彩月滿臉遲疑的表情,聲音也小如蚊呐。
“都什麼時候了?你和我是皇上派來照顧娘娘的。現下娘娘的身體還未恢複,要是出了事情誰能擔待的起?”明櫻白了她一眼,大力的推搡著她的身子就往殿內衝去。
軒轅烈踏著穩健的步子朝殿走去,一向冷冽的俊臉掛起淡淡的笑容,身上的寒氣也自然的褪了許多。
在茉苡柔的一再強烈要求下,他才不得已的去清風那裏包紮了手臂上的傷口。雖有些不耐,但依舊選擇服從。
而袖清風則是狠狠的震笑了一番,嘲笑一代戰神也變成妻奴。結果可想而知,某人的手臂掛了彩,臂骨脫臼。
氣氛越來越陰沉,空氣好像都被凝結住了一般寒冷,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那一絲淡笑也早已掠下,取而代之的冷酷與狂妄之色。
“滾過來!”軒轅烈冷聲嗬斥。
好半晌,明櫻與彩月才緩過神,顫顫的轉過身子。“皇…皇上。”
“朕不是叫你們好生照顧皇後麼?胡跑什麼?”軒轅烈厲聲一嗬,嚇的侍女撲通跪地。
“皇…皇後娘娘不讓在前伺候,叫奴婢在殿外守著。”彩月抖著聲音,臉早已埋在地上,嘴唇絲絲顫抖。
“是…是這樣的。”明櫻小聲答著,手攥成一團。
俊臉上的冽色褪去幾分,軒轅烈狐疑的掃了兩人一眼,向前踏了幾步,雲靴猛地踹開殿門。
冷清,不是一般的冷清。
單足輕點,身影快速一閃,大掌用力撩開床簾,而裏則是空無一人。
“柔兒…”軒轅烈高聲怒吼,怒火早已燃起了半邊天,眸子裏的陰鶩之色如同深邃幽潭般望不見底。該死的,跑哪兒去了?
滴滴鮮紅的血液映入眼簾,那血液從龍榻下方一直延伸到青色的雕花屏障後,直到視線觸及不到的範圍。
軒轅烈蹲下身子,修長白皙的指尖帶著些許顫抖輕輕的觸摸著地上濃稠的血液。當那抹淡淡的清幽香至鼻尖,全身肌肉頓時緊繃起來。
那就陪著朕,沒有你的日子,朕活不下去,好麼?
好…
軒轅烈這才意識到,那聲軟糯的好隻是最後一個別離之抱。她把他支開,隻是為了悄悄的逃離他的視線,然後拖著殘敗的身軀藏到一個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涼風吹動了那張擱在桌上的薄紙,頃刻間,像是有意似的飄在了他的指尖,伏地而落。
“已走,勿念…”
狠狠的將那張薄紙揉成大團,咬牙切齒的模樣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風範。“休想!這輩子你茉苡柔注定是朕的女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朕也會將你綁回來!我軒轅烈的感情是你可以隨意玩弄的麼?”刹那間,紙沫碎滿大殿。
“冰風!”軒轅烈大聲嗬斥,冷冷的道。
“屬下在。”男子以手拱肩,快速的擋在軒轅烈的麵前。
“關閉皇城內的各個城門,務必在辰時之前將皇後尋回來。若不然,提頭來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