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百零三章 以屍訛詐(1 / 2)

八叔說,“哦?你們急匆匆的要趕回去,卻隻帶了鄭西揚一個,你口口聲聲叫的大侄子卻沒帶上,把他自己扔在了這裏,這又是什麼道理啊?”聽了這話,我簡直就要跳起來大聲喊好啊,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八叔這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噎的胡天行幹瞪眼。我說,“是啊!怎麼鄭西揚比你那個大侄子還要重要嗎?”

胡天行臉色一變,當即冷哼一聲說,“當然不是!我要是把他的屍體一起帶走了,又怎麼能證明是鄭西揚偷了他,又埋在了自己家的後院兒呢?”他看向八叔的眼神活像吐著信子的毒蛇,我的心猛的一緊,這個胡天行怎麼越看越有問題,他真的隻是為了胡家大公子的屍體來的嗎?

“好!”八叔一拍桌子,“那咱們就去看看,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帶頭往外走,我們呼嚨呼嚨的跟在後麵。高舉的火把幾乎照亮了半條街,本應該在家裏吃晚飯的人們紛紛從門裏探出腦袋來向外張望,見我們是朝鄭家去的,不少人跟了上來,小聲的問著,“這是幹什麼?鄭家出事兒了?”

李安邦這個大嘴巴巴不得有人問呢,忙不迭的說,“你們住在這兒都不知道啊?鄭西揚頭了人家侄子的死屍,埋在了自己家後院兒!這不,人家找來了,八叔麵子上也不好看,正想辦法解決這事兒呢!”問他的那人砸著嘴說,“我就說啊,八叔這人是心太好了!當初在路郎中那件事兒上,他是怎麼咄咄逼人的?說什麼八叔徇私,說什麼不公正,他還要怎麼著,監督?我呸!要不是他鄭西揚,路郎中能死嗎?”

在對洪發叔的這件事兒上,不隻是我們幾個人對鄭西揚有意見,隻要是稍有良知的涯鎮人都會覺得洪發叔罪不至死。況且這麼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怎麼也不會恩將仇報的。隻有鄭西揚這個真小人才會在他最為難的時候踩上一腳!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鄭西揚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害了自己,在他有難的時候,人們便不願意伸手幫他一把。要不是他老娘那一跪,恐怕現在他已經被胡家的人帶走了。

我冷眼瞧著胡家的人指指點點,大聲對八叔說著鄭西揚的罪行。那個被我和李安邦帶來回來的胡家公子的屍體就躺在鄭西揚家後院兒的菜園子裏。過了這麼些日子,屍體表麵的皮膚已經開始腐爛,白色的蛆蟲在混合著膿血的爛肉中鑽進鑽出,看的我一陣惡心。

八叔捏著鼻子往前走了兩步,我連忙把火把遞了過去,照在那屍體的臉上。八叔倒吸一口涼氣,“嘶!我說,這人都爛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能認得出是你大侄子?”胡天行揉著根本沒有眼淚的眼眶說,“怎麼,你是不相信我了?”他衝那個穿一身白的小寡婦使了個眼色,人就立刻撲了上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那短命的丈夫,你丟下我就走了,我怨你恨你,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慘!死了又被人偷走,連入土為安都不能啊!”

這女人每次哭的詞兒都是一樣的,聽一次會讓人覺得可憐,可是聽第二次第三次就是讓人心煩了。果然,我還沒開口,李安邦就走了上去,“哎哎哎,你們別總來苦肉計這一套啊!哭一哭就能證明什麼,那就都不用問了,我也去你們家門口哭一場好不好?”那小寡婦一下子停了下來,抬起頭無助的看向李安邦,嘴角抖動了兩下,忽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聽的出來,和之前那種看似撕心裂肺,卻隻是裝出來的哭不一樣,她這是在為自己哭,哭她的委屈和悲傷,哭她自己以後的就要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我心有不忍,對她說,“你別哭了,哭也不能解決問題不是?”

她捂著臉哭的停不下來,胡天行卻像抓住了什麼把柄的似的大叫了起來,“父老鄉親,你們來評評理,我們雖然是外鄉人,但也不能由著他們這麼欺負啊!我這個侄媳婦一進門兒就沒了丈夫,卻要這要的撐下來,發誓伺候婆母永不改嫁!多好的一個人啊,自己的丈夫死了還被人偷走,這還有天理沒有啊?”

圍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是本著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站在八叔這邊的原則,都沒有畜生。胡天行有點兒尷尬,紮著兩隻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時候八叔開口了,“不管怎麼樣,我得多嘴問一句,你說鄭西揚偷屍體,可是他要這個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