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熬藥的路興旺聽見這話,探頭進來說,“真是奇了,宮先生的話和蔚郎中說的一模一樣,難道你們兩個人是商量好的?”我衝他說,“好好熬你的藥,要是糊了,我可到蔚藍麵前告狀去!”他衝我吐了吐舌頭,又專心的盯著藥罐子去了。宮太和歎了口氣說,“要說起來,這種毒雖然霸道,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讓你師父醒過來!”
我心頭一喜,連忙問,“宮先生,你要能讓我師父醒過來,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他從上到下打量我一眼說,“呦,你的命能值幾個錢?你倒想的美,想讓我白白養著你是不是?我可是自由自在慣了的,你可千萬別打我的主意!”
你看這個人,都想到哪兒去了?我陪著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宮先生你隻要能把我師父救醒,我什麼都願意做!”他這才點點頭說,“這麼說還差不多,你去問問那個蔚郎中,他有沒有銀針,要比平常用的那個還大還粗!”
我答應了一聲,正要出門,正好見到喬海峰打門口經過,他叫住我說,“早就聽說你們回來了,就是沒來得及去找你。奶奶說想要見你,這事兒你知道了吧!”我點頭道,“是,八叔已經和我說了,可這兩天忙活的也沒顧得上。奶奶的身子還好吧?”喬海峰說,“硬朗著呢,老太太生起氣來,還能滿院子追著我打!”我被他逗的笑了起來,他說,“正好你過來,就順便去看看她老人家吧,要不每天念叨著,我這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可是,我還得去找蔚藍呢,宮先生說也許能救醒我師父,讓我去找蔚藍要一套比平時用的還要長還要粗的銀針呢!”喬海峰說,“咳,你說那個東西啊,走走走,正好,奶奶那兒就有一套呢,我給你去找找!”
他拉著我就往後院兒走,我還是第一次到喬家的內宅來。這裏比起前院兒的奢靡無度,反而顯得更清靜雅致一些。喬海峰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對我說道,“奶奶可和喬廣泰那個暴發戶不一樣,大紅大金的顏色實在喜歡不起來!”我不禁笑道,“你私底下就是這麼叫你表哥的?”沒想到他卻翻了個白眼兒說,“就是當著他的麵兒,我也是這麼說!”
從回廊拐過去,我立刻聞到了一股專屬女人的香氣,於是放輕放慢了腳步,低著頭跟在喬海峰身後,說話都不敢大聲了。見我這副樣子,喬海峰忍不住笑道,“你怎麼跟小媳婦兒似的,放心,奶奶吃不了你!”
話音未落。就聽屋裏有人問,“誰啊,是海峰來了嗎?”有丫頭出來掀起了淡青色的棉門簾,喬海峰邁步走了進去,回頭衝我招招手,然後說,“奶奶,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我緊走幾步進去,正看到喬玉斜靠在軟塌上,手裏正拿著一副繡品端詳著。見我們進來了,連忙撂下說,“景同啊,我可是千盼萬盼才把你給盼來了!”我連忙說,“奶奶,是我不好,回來好幾天了,不是忙這就是忙那,都沒來看您!”
喬玉拍著我的手說,“聽說了,那個什麼金姑娘把人家兩口子鬧的分開了,你和安邦還被打了是不是?讓奶奶看看,這手好點兒了嗎?”沒想到以訛傳訛,竟然傳成我和安邦被打了。我笑道,“沒有的事兒,這傷是安邦那小子咬的!”喬玉道,“呦,他怎麼還咬人呢,都多大了,還學小孩子!”
喬海峰說,“奶奶,人我可是給你帶到了,景同說要找一套銀針,我想著咱們就有,這就讓人去庫房裏去找找,你們聊吧!”他出去的時候把伺候的丫頭們也帶了出去。喬玉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我說,“孩子,我叫你來,是有一件大事兒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