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感慨了一番,我想起來還有正事兒要幹,連忙拿出洪發叔寫的方子,按照他標注的位置仔細的找了起來。這幾味藥都是常用的,有的治風寒,有的治咳嗽,還有的治拉肚。我在心裏感慨,這些草藥實在是神奇,這個和那個,那個和這個搭配在一起就能治病救人,我要是跟著洪發叔學習,沒準兒現在也能坐館開方了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間,幾味藥已經湊齊了,我用紙包包起來,揣在懷裏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還沒出門兒,就迎麵和一個人撞上了。“哎呦,誰呀這是!”我揉著額頭不滿的埋怨道,定睛一看,來者竟然是蔚藍。我納悶兒的問,“你不在家好好呆著,怎麼跑這兒來了?”蔚藍沒有說話,從我身邊走了進去,看著牆邊兩排裝藥的木頭櫃子,深吸一口氣說,“好久沒聞到藥味了,心裏還真有點兒沒著沒落的!”
我說道,“你趕緊出去,別在這兒搗亂!”我推著他就往外走,一不小心懷裏的藥包掉了出來,蔚藍一見連忙製止我說,“等一下,這是什麼?”他彎腰把紙包撿了起來,打開一看,眉頭就皺在了一起,“你這是在配什麼藥?”我本來是想把實情告訴他的,可是轉念一想萬一他嘴不嚴說了出去,就要壞了我們的大事兒。大不了等把洪發叔送走了,再跟他說實話。
“你別管,這些藥我都用得著!”我一把從蔚藍手裏把東西搶了回來,手忙腳亂的重新包好揣在懷裏,對他說,“趕緊出去,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沒想到蔚藍把眉毛一挑,問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路洪發這一死,涯鎮還有別的郎中可用嗎?”我想都沒想就說,“當然沒有,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大不了以後請一位來就是了!”
蔚藍卻指了指外麵說,“你自己看,外麵那些病患焦急的樣子,你等得,他們能等得嗎?”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出去,果然看到一個女人帶著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急的滿臉是淚,正在門外轉悠著。我心往下一沉,“那也是沒有的辦法,洪發叔現在這樣,也不方便給她看病!”蔚藍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那你看我怎麼樣?”
我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你代替洪發叔坐診?”他伸開雙臂在我麵前轉了一圈兒說,“怎麼,你信不過我?”我頓時欣喜若狂,“不,不是,隻是,隻是這太委屈你了!你可是蔚家的大公子,怎麼能給平民百姓看病呢?”蔚藍苦笑著對我說,“別抬舉我了,沒了爹丟了娘的我,和喪家之犬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