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心裏一陣不舒服,咳嗽一聲看向師父,師父卻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兒,我隻好低著頭擺弄著手指頭,就聽蔚藍繼續說,“我記得那是幾年前的中秋,爹出門在外,趕不回來,就讓人捎信回來,讓我和我娘卻墨家過節!”
據蔚藍回憶,雖然墨、蔚兩家不是親戚,卻當親戚一樣走動。除了該備下的節禮之外,蔚夫人還親手做了幾樣點心,帶給蔚藍的小夥伴,也就是墨素素。那時候他們還是小孩子,有的吃,有的玩兒,就已經很開心,至於大人們在席間的推杯換盞,蔚藍和墨素素根本不感興趣。於是兩個人躲了出去,一起研究各種藥材的功效。
晚飯過後,蔚夫人要告辭回家,墨老爺子再三挽留,奈何婦人不能在外過夜,隻好將蔚夫人愛吃的醃菜、臘味滿滿當當的裝了半車,讓她帶回去吃。可是蔚藍卻不想回去,他正玩兒的起興,又舍不得墨素素,就央求蔚夫人,要留下來過夜。
蔚夫人被他鬧的頭疼,又想著在墨家也不會出什麼事兒,就和他約定第二天下午再來接他。蔚藍高興的不得了,和母親道了別,興衝衝的拉著墨素素去玩兒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蔚家的人就來了。蔚藍還沒起床,更不願意這麼早就回去,可是來的人一臉的焦急,百般央求他趕緊回府,似乎是有大事發生了。蔚藍沒有辦法,隻好跟著他們回去,可等到了家,卻被告知,蔚夫人吃了從墨家帶回來的吃食,就中毒了!
“那時候我看著緊閉雙目躺在chuang上的娘,從心裏涼到了外頭。都說母子連心,當時我就知道,大事兒不妙了。可那時候我還小,即便從小跟著爹修習醫術,但我在心慌意亂的情況下,根本診不出娘到底中的是什麼毒。”蔚藍說的黯然神傷,眼淚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師父問,“你們是怎麼確定蔚夫人就是吃了墨家的東西才中毒的呢?”
蔚藍說,“我問過劉媽媽,她說頭一天娘回來後,又料理了幾件事情,覺得有些餓了,就讓她煮了些粥,配了幾樣從墨家帶回來的小菜。當時吃了還不覺得怎麼樣,可是第二天劉媽媽去叫娘的時候,娘已經口吐白沫,人事不知了!”
喬廣泰“哦”了一聲道,“如此說來,這藥應該不是烈性的毒藥,不然蔚夫人也撐不到第二天早上。”蔚藍道,“爹看過了也是這麼說。”我問,“蔚先生是什麼時候趕回來的?”蔚藍說,“說來也巧,我到家沒一會兒,爹就到了。想來是他惦記著和娘過中秋,日夜兼程趕回來的。他一看娘,就知道是中了毒,隻是那毒在娘的身體裏日積月累,已經救不回來了,就這樣,娘在冰chuang上躺了許多年,好不容易醒過來,又是這般模樣!”
師父道,“如果此說來,夫人體內的毒大概就是那時留下的。可劉媽媽又怎麼解釋呢?”蔚藍道,“劉媽媽跟了我娘多年,兩人明是主仆,實似母女,許多時候娘都是叫劉媽媽和她一起吃飯的,我想,是不是劉媽媽也吃了墨家送的有毒的東西,隻是她吃的較少,所以才沒有和娘一樣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