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眼這麼一看,怎麼著,柳嫣兒見蔚秉文不在,這是要雀占鳩巢了嗎?當下蔚藍“噌”的一聲站起來,邁步就朝柳嫣兒走了過去。他的怒氣全寫在了臉上,要不是師父攔著,他恐怕就要吃人了。師父說,“蔚公子,蔚公子,別動氣!我這就讓他們出去!”師父衝我和李安邦使了個眼色,我們倆連忙過去,推著柳嫣兒身後的幾個小丫鬟往外走,嘴裏說著,“快出去快出去,在這兒添什麼亂呐!”
不料柳嫣兒卻罵道,“你們兩個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動我的人,今天我和你們拚了!”不知怎麼的,她竟然揮舞著雙手朝我和李安邦的臉上抓了過來!那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長的十分好看,可那一寸來長的指甲可不是吃素的,抓在臉上就是血口子,碰在眼上就是瞎啊。
這畢竟男女有別,還是主家的二夫人,我和李安邦隻能閃躲,卻不能真的跟她動手。可我們倆越是退讓,柳嫣兒就越是驍勇,沒幾個回合已經把我們逼到牆角裏了。我大聲嚷道,“師父,你快來幫忙啊,她,她是真要戳瞎我們倆啊!”李安邦左推右擋,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他喊道,“蔚公子,你快勸勸你們家這位二夫人吧,我們怎麼說也是男人,她這個樣子要是傳揚出去,名聲也不好啊?”
沒想到蔚藍冷哼一聲道,“她本就是青樓出身的風塵女子,早就沒什麼名聲可言了,二位手下不必留情!”他說的是客氣話,可我們倆卻不能真的那麼做。就在這時,蔚夫人身上捆綁著的鎖鏈忽然接連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響,眼見就要斷了!
門口柳嫣兒帶來的人也嚇的不輕,一個個渾身發冷哆嗦個不停。二夫人胡鬧,她們心裏可明白,這蔚夫人最見不得有血腥氣的東西,一見必定發瘋,哪回不死上一兩個都不算完。眼見蔚夫人紅著眼看著她們,這幾個人心裏明白,再不跑,等那鎖鏈開了,自己的小命兒可就不保了!
“咣當!”
“嘩啦!”
那幾個人一鬆手,把捧著的東西全都砸在了地上,轉身就跑!而與此同時,蔚夫人身上的鎖鏈終究還是沒有抗住,一聲脆響後斷成了一節一節的,我隻覺得一陣冷風從耳邊吹過,蔚夫人已經吼叫著衝了出去,抓起地上的死魚死雞就往嘴裏塞,那樣子就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柳嫣兒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厲聲喊道,“你們回來,你們給我回來!”我和李安邦趁機按住她道,“二夫人,你就消停點兒吧,萬一蔚夫人咬了人,又是一條人命!”蔚藍氣急敗壞的走過來道,“來人,給我把這個瘋婦綁起來,沒有我的話,不許她走出院子半步!”當下有人把柳嫣兒帶了下去,我頓時覺得耳根子清靜了不少。
“師兄,怎麼辦?”喬廣泰緊張了起來,一拉師父道,“咱們必須阻止她,不然還會有人喪命的!”師父說,“師父,你來幫我!”正要有所動作,蔚藍卻忽然攔住了他們,“兩位道長,不知你們要用什麼綁住我娘?不瞞你說,我們已經把鎖鏈加粗了好幾次,還是被她掙斷了!”師父從身後拿出來一樣東西,對蔚藍道,“蔚公子放心,這樣寶貝正好給蔚夫人用!”說著,他和喬廣泰一人拿住一頭,躡手躡腳的朝正蹲在地上吃的滿嘴鮮血的蔚夫人走了過去。
本來在旁邊伺候著的下人全都嚇跑了,我和李安邦想要幫忙,卻又怕輕舉妄動驚醒了蔚夫人,反而不好。隻好呆呆的站在原地,屏住呼吸,一個勁兒的在心裏念叨,“一定要成功啊,一定要成功!”
轉眼間師父已經站在了蔚夫人的背後,他衝喬廣泰使個眼色,又比劃了幾下,也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交流的,竟然同時躍了起來,將手中扯著的繩索飛速的在蔚夫人身上纏了幾圈兒,然後由師父打了個豬蹄扣,這才鬆了手。
再看蔚夫人,她嘴裏還在嚼著撕咬下來的雞肝,半張臉都被血染紅了。可手腳已經被結結實實的綁住,束縛了她的行動。“嗬嗬!”蔚夫人惡狠狠的等著師父和喬廣泰,嘴裏發出不滿的聲響,奮力的掙紮著。可那繩索十分有彈性,她撐開的地方立刻就收縮了起來,眼見是越捆越結實了。
蔚藍好奇的問,“巴道長,你這是什麼寶貝,看著實在不起眼兒,沒想到卻如此的結實!”師父神秘一笑,“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蔚藍湊過去問,“到底是什麼東西?每每看到那些冰冷的鐵鏈栓在我娘身上,心裏都說不出的難過。要是有了這個東西,娘也可以少受點兒罪了!”師父說,“這東西好找卻難做?”蔚藍問,“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