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來吧,沒事兒了!”師父大聲招呼著八叔他們,於是所有人在鬆一口氣的同時看到了這樣一幕,我以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爬在幹屍身上,還親著他的嘴!
“景同,你,你,你這也太……”李安邦驚呼的聲音乍然響起,然後我就聽到許多人倒吸冷氣和咂麼嘴的聲音,無外乎是對我這個沒有成親的童男子表示同情。這時候我才回過神兒來,連忙骨碌到旁邊,捂著臉站了起來,躲在師父的後麵不停的幹嘔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八叔走過來無限惋惜的拍著我的肩膀說,“景同啊,我不是說了趕緊讓你和素素成婚的嗎?你怎麼就等不了呢,算了算了,這件事我不會讓他們說出去的,你放心吧!唉,可憐素素那孩子了!”他一麵搖頭歎息,一麵對我露出“我明白”的表情,我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師父卻說,“照樣畫個圈兒,把住在這兒的人暫時轉移到別處,等明天我來處理!”
我帶著滿肚子的委屈,跟著他們又去了四五家,每一家的情況都差不多,隻是再沒有遇到幹屍了。這一鬧就到了後半夜,倦意漸漸濃了起來,我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說,“師父,咱們可以回去睡覺了吧?這一宿可把我給累死了!”李安邦衝我擠眉弄眼的說,“你得找洪發叔弄點兒補身子的藥,不然成了親可怎麼得了!”我氣的在他胸口上搗了一拳,鄙視的說,“你能好到哪兒去,別站在老鴰身上看不見自己黑!”
八叔坐下後連喘了好幾口粗氣說,“今天辛苦大家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丘先生,你和孟驥就住在我這兒,別回義莊了。我明天就讓人過去給你們好好收拾收拾,不然也沒法住人了!”
成銘帶人砸了義莊後,師父和孟驥就湊合著在那兒住,本來條件就不好,又缺著少那的,也虧他們能住的下去。聽八叔這麼說,師父連忙道謝,“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還有幾件小事要囑咐。”八叔趕緊說,“丘先生,您有什麼要求盡管說,這也都是為了鎮上的鄉親們!”
師父說,“雖然我們已經抓住了一具幹屍,可還剩下七具,他們隨時會出來害人!以防萬一,把剩下的符紙貼在每條街道的入口,防止幹屍隨意走動。”八叔連連稱是,立刻把我們身上的符紙收了去,讓人出去張貼。我說,“八叔,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過來!”
八叔打著哈欠說,“回吧,都回吧,我也乏的不行了!”有人領著我師父和孟驥去休息,我和李安邦也強打精神,準備回家睡覺。也就在這時,大門“咣當”一聲被人撞開了,我就見毛大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下子跪在八叔麵前,哭都哭不出來了,“您,您快看看去吧,我,我媳婦兒她,她瘋了!”
見他這副樣子,我拉著李安邦又走了回去,問道,“剛才她不是去請洪發叔了嗎?怎麼,沒請來?”毛大壯搖著頭說,“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八叔急的不得了,讓人把他扶起來坐下,問道,“你媳婦兒到底是怎麼個樣子,是早就有這個病根兒,還是見到什麼嚇著了?”
毛大壯猛的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兩手忽然抓在自己臉上,抓出好幾條血道子,痛苦的喊道,“她,她滿身是血,像,像鬼一樣!”八叔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難道,難道真的被丘先生說中了,那幹屍,咬人了?”
這事兒除了師父,恐怕沒人能解決了。我轉身就往後麵跑,心裏想著,一會兒得先回家一趟,把師父畫的符紙給爹娘和素素留一張才行。
師父才進屋,還沒來得及睡下,我不管不顧的闖了進去,喊道,“師父,不好了,毛大壯的媳婦兒被咬了!”師父驚的差點兒扔了手裏的茶杯,連聲說道,“這可是壞了,走,快帶我看看去!”
本來準備休息的人都被叫了回來,這回我們除了符紙,都帶上了趁手的家夥,誰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呢。一進毛大壯家的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院子裏的豬還在我畫的圈兒裏躺著,一動不動。屋裏的燭火搖曳,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影子映在窗紙上,正一把一把的往嘴裏塞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