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慧空、慧明兩個小師傅帶回鎮上,洪發叔看過後搖頭歎息,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紅了眼圈兒。八叔連忙問,“怎麼樣,她們……”洪發叔說,“太狠了,實在是太狠了!慧空是被活活嚇瘋的,據我猜測,應該是慧明被拔下舌頭的時候全都看到了。”八叔忽然打斷他,“你等等,你是說,慧明的舌頭是被拔下來,而不是割下來的?”
洪發叔點點頭說,“是的,如果是利刃割下的舌頭,傷口斷麵應該是非常整齊的,而你們看,”他指著清理過的慧明的嘴說,“她的舌根還留在口裏,斷麵參差不齊,應該是被人生生拔下來的!”
我隻覺得嘴裏一疼,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天啊,這到底是人還是鬼,怎麼能做出生生拔下一個活人舌頭的事情呢?我偷眼去看八叔,隻見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身子晃了晃,站都站不穩了。
洪發叔連忙扶了他一把,讓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安慰道,“唉,知人知麵不知心,這麼多年鎮上人一直都把靜安師太當成慈眉善目的菩薩,可誰又知道背著人時她會這麼狠毒。你也別想太多了,以後這兩個小師傅還要你來安頓,這一死一傷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八叔的眼睛忽然紅了,他一拍桌子惡狠狠的道,“這個賤尼,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碎屍萬段!”我問洪發叔,“慧明和慧空真的沒救了嗎?她們一定知道靜安做下的那些惡事!”洪發叔咬著頭說,“慧空現在神誌不清,有人靠近都會嚇得渾身發抖,更別說想問出東西來了。慧明的舌頭沒了,又受了那麼大的刺激,也是無濟於事了。”
我聽的心裏一陣難受,隻好說,“我去看看她們吧!”洪發叔說,“她們剛剛睡著了,你小聲些,別吵醒她們!”我點點頭,躡手躡腳的朝掛著簾子的裏屋走去,非常小心的掀開門簾一角,默不作聲的朝裏麵看去。
喝了洪發叔熬的安神藥,兩個人都雙目緊閉沉沉的睡著,可是就在她們的臉上,痛苦,緊張,恐懼,掙紮,各種各樣的表情輪番上演著。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她們的經曆,但我已經想象的出當時靜安師太鬼一樣的表情和殘暴的行為。
“唉!”隻聽八叔長歎一聲,忽然想起什麼,對我說,“景同,壞了,咱們得趕緊去抓張寡婦,要是讓她也跑了,咱們可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我們隻顧著悲傷、憤怒,卻把正事兒全都忘到了腦後。
八叔一聲令下,立刻帶著我們殺到老宅,門是虛掩著的,我們推門走了進去,堂屋裏燈火通明,張寡婦麵帶微笑的端坐在那裏,見我們來了,動也沒有動,隻是說道,“怎麼,靜安那個老東西跑了?”八叔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忽然聽她這麼說,終於忍不住衝上去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隻聽“啪”的一聲,所有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