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重新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時,恍如隔世。李安邦一下子躺在地上,大叫著,“我的天啊,我終於出來了,我不用死了!”墨素素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是啊,隻有失去過自由,才明白此時此刻的我們是多麼幸運,笑夠了,笑累了,笑的餓了。我說,“咱們還是快點兒回去吧,不知被困了幾天,家裏人肯定都要急瘋了。而且,咱們得趕快通知八叔,這個靜安師太,一定有問題!”
向四周看了看,我們並不確定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走出兩三裏地時我才發現,我們竟然在義莊的附近。我頓時決定,先去叫上師父和孟驥,一起去八叔家。
聽了我們的遭遇,孟驥怎麼也不能相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說的哪裏是靜安師太,分明就是個喪心病狂的魔頭!”墨素素歎了口氣說,“一開始我一不願意相信,可這的的確確是我們親身經曆過的。沒時間說這個了,我們這就要回去通知八叔,你要是不信,就一起去看看吧!”
一行人匆匆趕回涯鎮,我來不及回家,隻好讓墨素素先回去報個平安。到了八叔家,他一見我們就焦急的道,“你們這是到哪兒去了,兩天兩夜都不見個人影,把你們家裏都急壞了!”我說,“八叔,那天我們去了慈悲庵,卻被靜安師太打暈關了起來。後來我們發現了一間密事,然後從那裏逃了出來。你快點兒帶人去把師太帶回來,她身上一定有問題!”
聽我這麼說,八叔的眉頭緊皺,李安邦道,“八叔,你不是還在猶豫吧?再等下去,她可就要逃了啊!”八叔說,“我不是猶豫,隻是師太怎麼會這麼對你們呢,不會是你們做了什麼得罪她的事兒吧?”到了這種時候八叔還在懷疑我們,我隻好說,“八叔,你現在帶人去慈悲庵,一定可以找到她關我們的地牢,到時候你就都明白了!”李安邦也說,“要是我們撒謊,你,你就把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話都說道了這個份兒上,八叔不好再說什麼了。他叫了七八個人,和我們一起趕往了慈悲庵。可是這一次,慈悲庵的大門敞開著,裏麵一片淩亂,似乎是被人翻找過什麼東西。慧空、慧明兩個小師傅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靜安師太卻不知所蹤了!
“小師傅,小師傅,醒醒!”我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輕輕的晃了晃她們,慧空慢慢的睜開眼,見這麼多人圍著她,忽然大叫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八叔盡量做出一副和藹的模樣,蹲下身問道,“慧空,靜安師太去哪兒了,你知道嗎?”慧空驚恐的擺著手說,“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她的樣子有些古怪,一雙眼睛裏毫無神采,仿佛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我看,她好像是嚇傻了。”八叔這麼說著,又去搖晃慧明,可是當慧明反過來麵對著我們的時候,我們忽然發現,她的嘴微微張開著,大股大股的鮮血流了出來,可是嘴裏的舌頭卻不見了蹤影!“怎麼會這樣?”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慧空悄悄的朝這邊看了一眼,可當她看輕慧明的樣子時,忽然發出一聲驚悚的尖叫,爬起來就往外跑!
八叔大叫一聲,“快,快攔住她!”話音未落,已經有人衝了出去,把慧空圍在中間,任憑她喊著叫著。有人為難的問,“八叔,您看這該怎麼辦?”八叔皺了皺眉說,“先綁起來帶回去吧,把慈悲庵各處都鎖好,我看慧明的傷勢不輕,得先讓洪發給看看!”
慈悲庵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是涯鎮上難得的清靜之處,沒想到一夕巨變,竟然成了這個樣子。靜安師太發現我們逃走後,一定是害怕被人發現她做的那些勾當,又怕兩個徒弟知道的太多,泄漏了出去,這才打昏了慧空,又割了慧明的舌頭,讓她不能開口,心思不可謂不毒。
我對八叔說,“看來張嘯說的應該是真的了,張寡婦那裏也得問個明白。”八叔有點兒沮喪,長歎一口氣說,“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靜安師太她,她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