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寡婦坐在那兒等著張嘯給她處理傷口,眼皮都沒抬一下的說,“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三個男人哪個不是自己主動湊上來的,我何曾勾引過誰?況且我還糊塗著呢,成銘為什麼會睡在我的chuang上,差點兒沒把我嚇死!”
孫河啐了一口說,“還能為什麼,還不是見你生的漂亮又是寡婦,才氣了歹心!呸,不得好死的東西!”李安邦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勸你還是收斂點兒吧!”這話張嘯不愛聽了,他說,“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腿長在他身上,誰能管的住?況且他可不是大大方方從大門進來的,要我說,這種人就不配做鎮長!”
“沒錯!說的好!”這話顯然說到了八叔的心坎兒裏,他說,“他以為躲在家裏做縮頭烏龜,讓自己的女人出來鬧這麼一通事情就過去了,我偏不如他的意!走,咱們到成家要個說法去!”
哎呦我的媽呀,好不容易送走了笑裏藏刀的成夫人,我才不想給自己找事兒呢,於是我說,“八叔,這不好吧,到了人家,咱們可就是甕中之鱉,就等著人家收拾了!”
“我呸呸呸!你個臭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誰是鱉,你才是鱉呢!”師父沒好氣兒的數落著我,“要不說你鼠目寸光呢,合著你以為不見麵這事兒就能黑不提白不提的過去了?告訴你,沒那麼容易!這會兒不趁熱打鐵要個說法,等成銘反應過來,不一口把你們都咬死才怪!”
我愁眉苦臉的道,“這裏麵有我什麼事兒啊,我可什麼都沒說!”八叔看了我一眼道,“你是什麼都沒說,可你全都看見了,還給我們通風報信兒了,你躲能躲的掉嗎?”我長歎一口氣,隻能自認倒黴。李安邦說,“這麼著也好,哪兒說的哪兒了,越拖著越要壞菜!走吧,咱們現在就去!”
張寡婦雖然傷的不重,但八叔為了大局考慮,還是讓她留在家裏養傷。孫河心浮氣躁又不堪大用,就和張嘯一起看家,免得人都去了成家,被人趁虛而入。我和八叔、師父、李安邦一行四人去了成家討說法。
成家的宅子建在涯鎮最熱鬧的大街上,從小我就對外麵這道灰白色的高牆有一種敬畏感。而當我邁過足有一尺高的門檻兒時,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高門大戶。
和喬家的風格不同,這裏處處點綴著山石花草,隨處可見的牌匾透露著濃濃的書卷氣和厚重感。下人通報後,有人將我們請到了正廳當中坐下,可好半天,都不見有人奉茶上來。
八叔不滿的道,“幾年不見,成家竟然沒落到了這個地步,客人來了連杯茶都沒有,我今天真是長見識了!”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可門口垂首侍立的下人卻充耳未聞,我知道,若不是成銘的交代,他們怎麼敢如此怠慢。
好一會兒的功夫,外麵才響起了腳步聲,成銘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不知各位前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啊?”成銘冷漠的開口,衝身後的下人揮揮手,立刻有人端了托盤進來,將一個散發著陣陣茶香的精致青瓷茶盞放在了他手邊,而給我們的,卻是裝在粗瓷茶杯裏的白水!
八叔撇了一眼道,“我們來是為了張寡婦的事,成鎮長,不知你今天早上為何衣衫不整的從張寡婦家跑了出來?”說到這兒,成銘飛快的掃了我一眼,輕咳一聲道,“那個,那個,我隻是有事和張寡婦商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哦?”八叔怎麼會相信他的鬼話,“不是吧,剛才成夫人去張寡婦家做說客,我們正好在那裏。成夫人的意思是有意將張寡婦接來給成鎮長做小,不知可有此事啊?”成銘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含恨意的說,“這件事我實在是不知道,恐怕是有所誤會吧?”
“不不不,成夫人可一口一個妹妹的叫著,親熱的不得了!逼的張寡婦隻好以死明誌以證清白,現在人還昏迷著。成鎮長,事關人命,我也不得不過問一二了!”八叔站起來走到成銘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昨天夜裏翻牆進了張寡婦家,是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