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四章 遇襲(1 / 2)

那個人的高喊聲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成銘笑著衝他招招手說,“來,你來跟大家說說,到底明白了什麼!”忽然成了大家注意的焦點,那人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在鎮長包含鼓勵的目光下,那人使勁咽了口吐沫,很艱難的開口了。

“鎮長也說了,路洪哲和張寡婦見麵總是偷偷摸摸的,時間長了,心裏就有了氣。直到那天貨郎出現在了慈悲庵附近,路洪哲一定以為他對張寡婦起了歹心,於是就動手把他殺了。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偷偷把張寡婦藏了起來。那天他們被抓的時候,其實並不是路洪哲要送張寡婦出鎮,而是兩個人一起逃走!”

聽完他這一番話,我真想為他編出這麼精彩的故事而鼓掌!以前還不能完全理解“以訛傳訛”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我卻明白了,原來就是在原本不切實際的故事上任意編造。成銘看了大伯一眼,忽然皺起眉頭很為難的說,“哎呀,這麼說來,可不太好辦了呀!八叔,你看?”

八叔臉上的肉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假裝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故作驚訝的說,“成鎮長,這有什麼不好辦的?不過是學長舌婦胡說八道,不可信,不可信啊!”可成銘卻說,“哎,無風不起浪,既然大家有這樣的猜測,我們就有責任查清楚事實的真相,給大家一個交代。這樣吧,暫時把路洪哲看慣起來。張鳳有了身孕,就網開一麵許她在家安胎,但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許離開涯鎮。好了,就這樣吧!”

成銘自作主張,連商量都沒有和八叔商量一下。我見情況不妙,連忙讓李安邦回去把我爹和三叔叫來,然後攔住正要離開的成銘說,“成鎮長,請等一下!”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對我說,“想為你大伯求情是嗎?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隻有還你大伯一個清白,才能讓他抬起頭來在涯鎮做人。如果你有什麼線索隨時可以來成家找我,我非常歡迎!”

他的話說的又快又急,根本不給我張嘴的機會,所以在爹和三叔匆匆忙忙的趕來時,大伯已經被他帶走了。八叔歎了口氣說,“沒想到我鷹這麼多年,卻被鷹啄了眼。這小子翅膀硬了,一出來就給了我個下馬威。這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可真夠疼的!”

爹問我,“景同,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明明要審的是張寡婦,怎麼把你大伯填了進去?”我懊惱的說,“一開始是這樣的,可是後來成銘問了大伯幾個問題,大伯也照實說了,他竟然就編造出什麼大伯因為不能娶張寡婦心裏壓抑,就泄憤殺了貨郎,然後和張寡婦趁夜逃走。”

“什麼?”三叔驚的張大了嘴,好半天合不上。八叔說,“真是滿嘴裏跑舌頭,就憑猜測就定人的罪,我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成家和你們路家素來不和,讓成銘抓住了這個機會,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洪哲的,你們還是早作打算吧!”爹抱歉的說,“讓你操心了,大哥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就算他是鎮長,也不能隨便冤枉人。”

“哼,成銘這個人和他那個死鬼爹可不一樣,表麵看起來人模狗樣,其實一肚子陰損招數,我和他有過幾次接觸,哪次都沒占到便宜。”八叔似乎對成銘頗有微辭,三叔問,“那現在大哥在他手裏,會不會有危險?”

八叔倒是很肯定的說,“這倒不會,成銘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名聲,麵子上的事,他還是會做的。這段時間洪哲非但不會受什麼委屈,成銘還會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不過我擔心的反而是你們。”三叔急了,“難道他抓了大哥不夠,還要把我們一起抓進去嗎?”爹說,“不,他才不會那麼蠢,落下把柄給別人。但他會一點一點侵蝕路家,讓我們聲名狼藉,讓我們生不如死!”

帶著沉重的心情,我們一家人聚在爺爺的靈前,商量大伯的事。娘和三嬸兩個女人家一聽就慌了神兒,娘說,“成銘雖然很多年不管事了,但他畢竟是鎮長,根本不用明刀明槍的對付咱們,隻要暗地裏做些手腳,就夠咱們受的了。”三嬸抹著眼淚說,“這可怎麼才好,不然,不然把家裏的鋪子先關掉吧!”

三叔“唉”了一聲說,“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咱們家在涯鎮也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會被一個病秧子逼到這份兒上,真是讓人憋屈!”爹說,“說這些個沒用的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幫大哥洗脫嫌疑,畢竟,過了頭七,爹就要下葬了,大哥這個長子不能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