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再也忍不住,衝過去一把揪住丘三斤的衣領說,“你到底要做什麼?”我連忙說,“爹,別衝動,這是丘三斤丘先生,八叔的貴客!”我是見過丘三斤的本事的,別說是爹,就是他們兄弟三個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愚蠢!愚孝!你看這是什麼?”丘三斤冷笑著將手裏捏著的東西遞到爹的麵前,一道寒光閃過,我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根比牛毛還要細的銀針,丘三斤說,“好歹毒的手段啊,用銀針刺入死者的七竅,將原本可以進入輪回的魂魄封在軀殼裏,你們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聞聽此言,三叔嚇的夠嗆,他說,“怎,怎麼會?爹,爹!”他撇了撇嘴剛要哭出聲,丘三斤就瞪了他一眼道,“哭什麼哭,現在還沒到你哭的時候!去,守住門口不要讓人進來,我現在要取剩下的銀針!”三叔看一眼丘三斤那張臉都覺得恐怖,被他這麼一瞪,更是嚇得三魂沒了七魄,灰溜溜的走了出去,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門口。
丘三斤深吸一口氣,出手又狠又準,幾個動作後剩下的六根銀針全都取了出來。黑色的布上,七根銀光閃閃的銀針看的我渾身冰涼,到底是什麼樣的怨恨才會對爺爺下如此的毒手,又是什麼時候做的呢,竟然所有人都沒有發現。
“好了,我走了!”做完這一切,丘三斤絲毫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這時候我爹才明白過來,人家不是來搗亂,而是來幫助我們的。“丘,丘先生,剛才有失禮的地方還請您不要介意。關於銀針的事我還想請教一二。”
爹把丘三斤讓進裏麵,我連忙倒了茶奉上,丘三斤也不客氣,端起來喝了一口道,“這種用銀針封住七竅的做法是很陰損的,死者不能投胎,必定會產生怨念。久而久之就會變成怨靈攪擾地方,更會連累家人。但這種方法也是利弊參半的,施術者本身也會損了陰德受到傷害。”
“也就是說,現在那個人也受了傷?”我的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看向爹。也就是說,今天晚上赴約的危險又降低了一些,說不定我和安邦還能生擒那人,這樣一來可就立了大功了。丘三斤說,“據我所知,一旦這種法術被破,施術者輕者吐血,重者喪命,罪過啊,真是罪過!”
他嘴上這麼說,可語氣中卻聽不出絲毫的歉意。大伯內疚的說,“都是我沒用,沒能好好保住爹的屍身,讓他死後還受這種罪。丘先生,謝謝您了!”這聲感謝發自肺腑,丘三斤卻擺擺手說,“不必謝我,我這也是看在老八的麵子上。不過,既然對方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做這種事,想來他們還會有後手!”
直到這時,爹才真正相信丘三斤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也不瞞他,把今晚要赴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丘三斤越聽,眉頭就皺的越緊,他說,“看來這一劫是躲不過了,你們決定好了要讓誰去了嗎?”我連忙指著自己說,“我,還有安邦!就是昨天和我在一起的年輕人,丘先生您見過的!”
爹還想說是他要去,丘三斤卻說,“很好,你們兩個去很合適,來來來,我有話要對你們兩個說!”這樣一來,我和李安邦去赴約的事情就板上釘釘了,丘三斤把我們兩個叫道跟前,悄聲的吩咐了一番,我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夜幕降臨,送走了最後一位賓客,大家全都顧不得形象,癱坐在地上。李安邦屁顛兒屁顛兒的從外麵跑了進來,塞給我兩個饅頭說,“快吃,咱們還有正事兒要幹呢!”我白了他一眼道,“時候還早,你再著急也要讓我好好的吃頓飯吧,就兩個饅頭,我怎麼會有力氣?”
晚飯是八嬸送來的,雖然還在孝中,不能大肆吃魚吃肉,但那鍋熱氣騰騰的雞湯也足以補充失去的體力了。我心滿意足的喝了兩大碗,打著飽嗝說,“安邦,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這可是丘先生交代的,絕對不能馬虎啊!”
李安邦衝我揮了揮手裏的袋子,滿臉壞笑的說,“放心吧,我圈都準備好了。那小子竟敢在我背後下黑手,我今天就讓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