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結局(2 / 3)

“帶上來!”

一個真相橫亙在他的麵前,隻差了一片薄紙的厚度,他就能將這一切都有了了然的掌握,隻是,在這份掌握麵前,他卻沒來由的感到了緊張。

唇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什麼時候,竟變得這般懦弱!

是害怕了好不容易將這一切查清,明明就要知曉的時候,卻又發現原來一切不過仍然又是套中套,居中局。那份失望才是他所無法承受了的。

藍冰鳳,不,或許應該叫她蘇玲琳。

你究竟是誰?

是將他耍的這樣團團轉之後,卻還如同一個傻子一般依舊對著這個最後的答案有了期望和渴盼。是在背叛和欺騙麵前,他寧願選擇了後者。

在聽到婉兒所言之後,憤怒的同時,竟是有著欣喜。這矛盾隱匿在他的心中,是要將他生生撕扯成了兩半的。

那麼,究竟,結局又將如何呢?

幽深山林間有一間不大的小木屋,一扇簡易木門推將進去,有一桌一椅,以及一張木床,簡陋倒也不失整潔的樣子。門前是潺潺溪流,四周竹林將這屋子隱匿其中,從外看去,也是不容易發現了的。

木屋一側,有一塊開墾過的土地,種了些時下的蔬菜,倒也顯得方便,簡簡單單便成了個過日子的樣子。

這一切雖說簡單,但是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久能夠全部準本好的,想必是早就尋好的住所。

玲兒搖了搖腦袋,不再去多想,關於易風的種種,她在心裏是有個了然的,但是,卻是不能將它說破了的,否則,於誰,或許都不是什麼好事。

那日,剛到達這個地方,是被這滿目滿眼的大自然的廣博和自由觸動了心弦的了,在那皇宮之中住了這樣久,玲兒都快忘了,原本的自己其實是有著怎樣的生活,又是怎樣渴望著自由的。

易風卷了褲腿,在地裏頭拔了些蔬菜,又從河裏抓了些雨荷螃蟹,玲兒從旁邊不遠處的地方撿了些木頭當做柴火。

兩個人圍坐在火堆旁,等著那一鍋的大雜燴,這情景讓玲兒覺得有點好笑,他們這個樣子看上去倒是有點像隱居山林的老夫婦了。

這個玩笑一開口,易風的臉瞬間就跟煮熟了的螃蟹一樣了,別扭的別過臉,不再去看玲兒,但是嘴角卻牽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玲兒暗地裏吐了吐舌頭,她實在是不能跟易風開這樣的玩笑。

於是,在這之後,她和易風之間雖看著自然相處著,但多少也還是有點尷尬的,隻是這尷尬或許隻是她心裏的想法,她不說,也就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第一天晚上,站在房中,看著眼前擺著的唯一一張木床,玲兒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呃…要不我睡地上?”她商量著對著易風說。

而後者卻是馬上沉下了臉,不給她任何的回應就走出了屋子,隻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才低低開口:“你睡吧,我會守在外麵。”

生氣了?

玲兒心裏有點打怵,想要追出去道個歉,說自己其實沒什麼別的意思,但是腳步沒邁開,就又放棄了這個念頭,算了算了,解釋越多反而越亂。

躺在床上回想著所發生的一切,玲兒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越不真實,越讓人感到不安,翻來覆去,到了半夜才漸漸睡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醒來,開了門,卻驚訝地發現,這木屋的一旁,竟從昨晚橫生出另一間小木房子。

她心裏暗自佩服。

這以後,平靜的,倒也度過了數日。

隻是她明白,這樣下去自然不是長久之計。

收回思緒,玲兒將洗好的野果子放在一塊布裏頭,包裹好起身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去。

易風離開將近一天,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怎麼樣,打探到什麼情況了嗎?”

日暮時分,易風回到這座林間木屋之中,玲兒將洗好的野果放在桌子上,又為他倒了一杯茶,隨後坐在了另一張前幾天剛做出來的木凳上。

捧起她沏好的茶,喝了一口,隻覺一股暖流自喉頭流入心間,讓易風覺得很是舒適。

“我打探過了,這幾天城裏出動了好些軍隊大肆搜人,隊伍分了好幾批,朝著各個方向出發,看來是皇上已經察覺了。”

玲兒點了點頭,蕭宇軒會察覺不過是早晚的事,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地方暫時還算安全,也沒那麼容易被找到的。”易風適時安慰道。

玲兒笑了笑,她倒是不擔心這個。

“那,有婉兒的消息嗎?”

易風一頓,隨後緩緩放下了茶杯,抬起眼,看著他,良久才開口:“聽說是被打入天牢了。”

然而這個消息對玲兒來說,反而顯得沒那麼壞,蕭宇軒既然沒有當下就處置婉兒,說明婉兒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將一切情況和事實都已經說了出來,而她被打入天牢,則是蕭宇軒對她的話至少存在一分相信的最好證明。

隻是,被打入了天牢,就沒有那麼容易能救出來了吧。

看著她眉頭緊蹙,易風忙說道:“放心,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不過我會盡我所能,搭救她的。”

入夜。

在河流邊的一席草地上,玲兒抱膝而坐,仰著頭,望著頭頂一輪皎潔的明月,幽幽歎了口氣。

她知道,易風對於她的那句承諾,若要實現,實在需要冒著太大的風險。

可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誰都沒有了回頭的可能。這幾天便一直在回想,她總覺得,冥冥之中,是有一隻手,在暗中推波助瀾,才讓事情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隻是,那個人,是誰?

回想起來,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了當時的一張軍事地圖。她交給藍天風的明明是一張假地圖,為什麼又會成了真的了呢?

到底是誰,那個將真地圖交出去的人,那個隱藏在背後,導致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的人,到底是誰?

太陽穴隱隱跳動起來,讓她的腦袋如被一根細針不小心輕輕刺了一下一樣,微微疼痛,卻又萬分清晰。

她埋首膝間,如果可以,這一切,她真的寧願從來沒有發生。

從來不曾到達這個地方,從來不曾遇見蕭宇軒,從來不曾認識婉兒和易風。那麼,她就不會有這樣多的心煩意亂,這樣多的憂愁不安,這樣多的……

“睡不著嗎?”身後傳來的聲音,略帶了低沉,緩慢而沉重的穿破了夜色,直入她的耳膜。

她忽然渾身一顫,呆滯幾秒鍾之後,才驚訝地回過頭去。

一襲青衣,在月光籠罩之下,泛出淡淡的藍色光芒。腳步踩在草地上發出的輕微響聲,此時聽起來卻顯得那般銳利。那隱在夜色中的麵孔,漸漸清晰了輪廓,最後成了明了。

玲兒扯起了唇角,笑了笑:“是你啊。”

是啊,她真是蠢了,在這個地方,除了易風,還會有誰呢?她居然將這個聲音錯認成了另一個人。輕搖了搖頭,心底那猛然間出現的影子又漸漸淡去。

易風擰了擰眉。她語氣中那淡淡的失望,沒能隱瞞過他的耳朵。

然而隨後他又露出了笑容,走到她的身旁,也一起坐下。在這幾天的相處之中,他漸漸開始忘卻了她作為皇後的這個身份。

然而,忘卻,從來就不代表不存在。

“在想什麼呢?”

玲兒搖了搖頭,這心裏頭所想的事,她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又要怎麼跟易風說出口。

她不說,易風也就不再問,兩人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

然而,玲兒忽然想到,或許現在所發生的事,易風其實是知道的吧。他當時也在戰事前方,多少總應該了解些什麼才對。

這樣一想,又轉過了頭,皺著眉頭問道:“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會被關大牢嗎?”

沒想到她會這沒問,易風以為這件事,是她不願意再提起的,所以自己也就小心地不去說起。

沉吟半晌,他點了點頭。

玲兒吸了一口氣,果然他是知道的嗎,可是……

“你也覺得是我出賣了你們,我真的會將那麼重要的軍事機密泄露出去嗎?”

她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帶著些天真的期盼,希望能得到了相信。

易風扯起唇角,笑了笑,但那笑怎麼看來卻總覺得帶著一絲的無奈:“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終是不忍這麼做吧。”

聽到他這麼說,玲兒舒了一口氣,以至於沒有注意到他這句話的後半句,有點奇怪的意思。但是,即便他肯相信自己,現在對她來說也是沒什麼意思了,那個最應該相信她的人,那個她最希望他相信的人,已經是懷疑了她了。

今天一大早,玲兒起床之後,就沒有看到過易風。這幾天,總覺得易風的行動好像有些奇怪,如果說隻是去打探婉兒那邊的消息,應該是不需要天天這樣早出去,這樣晚回來才對。

那麼,除了婉兒那邊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其他別的什麼呢?

當天晚上,當易風回來時,玲兒照例為著她沏好了茶。

“這幾天是不是有別的什麼事情等著你去忙啊?”她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和婉兒身上,這麼多天了,也竟然沒有問一下易風他自己是否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她在心底裏暗自怪自己。

然而,當抬頭看到易風時,玲兒卻不免驚訝,因為他的臉色實在陰沉的可怕,她心裏一沉,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