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妝嘴角微抽,視線比激光掃描還要強烈的對著這女人透視了一遍,這麼極品的女人還真是不多,幾秒鍾的時間,那眼淚掉的,比七月裏的天還要玄幻,如此柔膩的模樣,讓她有種吃了蒼蠅一樣的感覺,想吐。
“起身吧,你身子不方便,坐著便是。”
柳國公瞧著這副小模樣,也不忍心責難,壓抑著心中的苦悶柔聲說了一句,讓柳元風都變了臉色,對這陳覓娘的態度越發惡劣起來。
景離妝聞了聞這淡淡的瓊花香,十分喜愛,隻可惜這女人的存在真真是毀了這樣的美感。
“老爺和公子前來是不是有事兒要和覓娘說?”
女人睜著無辜的眼睛,霧氣朦朧,眼神掃過景離妝,顯然是一副害怕見鬼了似的樣子,那嫌棄的表情,顯而易見。
景離妝也懶得和這女人計較,瞧她的小腹,微微凸起,月份不多,所以不算明顯,但是臉色或是身姿與懷孕的女人完全一致,讓人懷疑不得。
柳國公有幾分尷尬,好不容易才開口解釋道:“是元風這孩子擔心你的身體,所以請了一個大夫前來為你把平安脈。”
說是平安脈,但就連陳覓娘身邊的丫鬟們都清楚這大夫查的究竟是什麼。
誰都不明白,陳覓娘孕相這麼明顯,為何還要一而再的查下去,這兩三個月,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換一個大夫前來,可卻從沒出現過任何問題。
“老爺,公子被關進牢裏之前還讓人給覓娘查過了身子,為何……為何這麼短的時間還要再查一次,莫不是連老爺都認為覓娘是……是在作假不成?”
陳覓娘說著,眼淚好似線珠子一般,哭的十分唯美,看的下人們都很是動容。
景離妝半眯著眼,有些不耐煩,“這院裏的花真是不少,就連北方的稀有品種都是不缺,隻不過……如此冗雜花香之下,陳姨娘的胎兒竟然還健在,真是奇跡。”
一語落,數人驚恐。
陳覓娘偏愛花卉,自從搬進了柳府,陳家便將以前陳覓娘鍾愛的花卉都挪了過來,可以說是花開滿園、百花齊放了,這府裏頭的人隻要靠近了陳姨娘的小院,沒有人不停留幾步的,畢竟這香味太過惑人。
“你這女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陳覓娘心頭一抖,對著景離妝嗬斥了一聲。
與之前那溫柔至極的樣子相比,此刻麵上一閃而過的惡毒才應該是她的真麵目吧!
她景離妝不是好人,可她可沒像這女人這般做作,裝著一副可憐樣,甚至說死纏爛打的倒貼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輕輕掐了一片嫣紅的花瓣,搓揉了兩下,放入鼻尖,景離妝皺了皺眉:“沒什麼意思,隻是佩服陳姨娘而已,據我所知,這盆花應該是紅竹櫻,多長於殺戮之地,像常年征戰的邊境最多這樣的花卉,因為它若要活的好,便要用腐肉滋養,沒錯吧?”
紅竹櫻這樣的花,長得極為妖嬈,好似開在地獄河畔的曼陀羅,深入人心,不過紅竹櫻花色嫣紅,斂住了常年的血腥之氣,反而散發著一種強烈的芳香,這香味沒有任何毒素,但是有一點,就是紅竹櫻根部的半囊花球還在。
極少有人知道紅竹櫻之所以沒毒就是因為根部有個花球在吸收毒素,而這花球,若是提煉出來,便可讓人的身體發生變化,如同陳覓娘這般。
這一兩個月以來,柳元風找的大夫不少,但是所有人都確信她懷孕是真的,本以為這次也是一樣,但是沒想到這個醜陋的女人才到了一會,便瞧出了不尋常之處!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信,這女人還能知道的更多!
那紅竹櫻的秘密,是她無意中研究出來的,怎麼會有其他人了解的比她清楚?
“老爺,覓娘一向喜愛花草,這紅竹櫻長得十分嬌俏,之前便從商人手中買了一盆,難道這樣就有罪過嗎?”陳姨娘又是兩行清淚滑落。
景離妝瞄了她一眼,“若是再哭,那塗了白麵的臉可就成了溝壑了。”
眾人嘴角一抽,這姑娘,損人都不帶拐彎兒的!
陳覓娘臉色一苦,卻真的是哭不出來,當即幽怨的看了柳元風一眼,期期艾艾的說道:“妾身知道大公子一直不喜歡我,責怪我在姐姐去世沒多久便嫁入柳家,可當初覓娘隻是一介弱女子,哪裏、哪裏能反抗的了老爺,若是大公子與老爺真的看不慣覓娘,大可尋一處道觀,讓覓娘去了便可,何苦這樣折辱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