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離奇,但聽起來不像撒謊。”一直站在牆角的艾爾納人評論道,聲音聽起來是位女性,“看來這就是南方那些亡靈士兵的來源了。說不定,這幫薩奇人和他們一樣,都可以被變成埃達的亡靈。”
她說的是艾爾納語,還在部落的時候,‘父親’除了簡單的生存技巧,還特地教過他這種語言,因此他勉強能夠聽懂對方的大意。
“先不管那些。”壓製住阿蘭的那人手上加了一把力,抬起頭問道,“要怎麼處理他們?”
“值得注意的是那個叫霍洛的家夥,這小子的父親。”對格洛克搜身的一人走過來,踢了阿蘭一腳,“那可是個難纏的主,要不要用這小子做誘餌,給他設個陷阱?”
他的話得到了另外兩個人的附和,然而下一刻,一個阿蘭熟悉的聲音插入進來。
“如果我是你們,就不會試著這樣做。”
他努力抬起頭,看到自己的‘父親’擋在洞口,雄偉的身軀如同一座山。他記得洞外有兩名艾爾納哨衛,可他們連警報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父親’闖了進來。
“我不打算與你們戰鬥。”霍洛用艾爾納語沉聲說,“我也不想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當作誘餌。放開他,讓我們好好談談。”
“談個屁!”拿著獵刀的艾爾納人將刀架向阿蘭的脖頸,“想要他活命的話——”
他的話沒能說完。一柄飛斧破空而至,準確地將他手中的獵刀擊飛。霍洛突進的速度遠超任何人的想象,他在一秒鍾內突破了十幾公尺的間隔,那名艾爾納人根本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撞飛到不遠處的牆邊。他掙紮著爬起身,臉色變了數次,似乎在驚訝自己居然沒有受傷。
“那名少年說的話,我聽見了一部分。”霍洛擋在阿蘭麵前,周圍的艾爾納人警惕地盯著他,卻無人膽敢動手,“這件事情我早先不知,看來之前的確過於懈怠了。”
“你想做什麼?”領頭的那人小心地問道。
“為了看清這場戰爭的意義。”霍洛果斷地回答,“對於薩奇人,這場戰爭談不上正義,卻難以簡單地以對錯判定。然而,這一次的消息,似乎意味著……有些人錯了。”
“你們走吧。”他停頓了片刻,轉頭看向洞中的眾人,“將這個消息帶給你們的女王,告訴她,拉魯姆·萊諾爾會為此做些什麼。”
這個塵封許久的名字似乎起到了效果。艾爾納人們對視一眼,小心地繞過拉魯姆,阿蘭和格洛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父親……你怎麼來到這裏的?”阿蘭抬起頭,看著男人的背影。他的脖子上布滿汗水,顯然趕了很長的一段路。
“從你離開營地時,我就知道你要來找我。”拉魯姆走到兩人身後,拔出短刀,切開二人手腕上的繩索,“我就立刻趕回來了,還好來得及。”
阿蘭沉默了好一陣子。他大概知道‘父親’這樣做的理由何在。他隱約聽說過,‘父親’之所以留在部落,拒不接受那位銀發女子的邀請,正是因為家鄉在二十年多前遭受的災難,發生在‘父親’出門冒險的時期——‘父親’一直將其認定為自己的過錯,努力避免部落的居民再次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