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怡命那幾名壯漢將房門牢牢抵住,任憑外麵的人怎麼撞擊都突不破。趙怡得意的看著被綁在柱上的若崖,表情近乎瘋狂,“知道我最恨你什麼嗎?”
若崖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她知道趙怡現在已經不可理喻,說多了隻會更加刺激到她。
她見若崖不回答,自顧自的說道,“我最恨你明明什麼都不是,卻自恃清高,明明我才是正妃,為什麼王爺看都不看我一眼?連個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裏,這都是因為你!”自她嫁給李琦,李琦甚至連碰都沒碰過她,這樣的屈辱她忍到現在,趙怡拿起桌上的刀,一步步逼近,“隻要你不在了,我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王妃,他們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哈哈哈....”伴隨著尖銳的笑聲,她的刀在若崖肩膀處緩緩劃下,殷紅的鮮血頓時直流,白色衫衣上紅色一朵朵綻放,若崖眉頭緊皺,生生將痛苦停在了嘴邊,一刀又一刀,全身上下都被她劃滿傷口,緊咬的下唇鮮血滴落,若崖蒼白的臉布滿了疼痛留下的汗。
“叫啊,你叫啊,你叫一聲就少挨一刀。”看著若崖痛苦的神態,趙怡隻覺心中無比暢快,可就算如此,依舊掩不了她的傾國傾城,她眯眼,惡毒的想法油然而生,“是你這張臉把王爺迷的神魂顛倒,”她將刀抵在若崖頰上,嗤嗤笑道,“若我毀了這張臉,看誰還喜歡你!”
“趙怡,你瘋了。”若崖的聲音很低,疼痛支撐著她的意識,眼神卻依然明亮透徹。
“對,我是瘋了,我是被你逼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王爺的事我可是很清楚,你以為王爺真會為了你放棄一切嗎?呸,你休想!他娶了我,而你此刻在我手上,就是最好的證據。”聞言,若崖的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她知道有些事不是李琦刻意而為之,但她與趙怡終究不會相安無事下去,他的離開,則加劇了她倆之間的矛盾。
忽地,趙怡似想到了什麼,挪開了抵在若崖頰上的刀,陰惻惻的笑,“噢,這張臉一定是你最在乎的,我得放到最後再毀了它,否則我這些前戲不就浪費了嘛。”她轉身,對著站立在一旁的茉兒說道,“茉兒,把針拿來。”
若崖低頭看見趙怡手中的繡花針,涼意從腳底升起,錐心般的疼痛很快從指間傳來,她的唇烙下一排血齒印,放大的瞳孔,過速的心跳,幾近透明的皮膚,甚至連呼吸都一並停止過,她忽然分不清眼前的是什麼,隨著指間傳來的第二,第三次疼痛,她終是忍不住呐喊了出來。
一切的一切,都變的那麼陌生,她像個無魂的軀體,在人間無力的遊蕩。
每一寸肌膚,每一寸理智,都在疼痛中被扯碎,揉成一團,生不如死。
他,會來嗎?她如此的渴望能在他身邊,然是否終究夢一場?
門外的桓碩聽到若崖痛苦的叫聲,心裏的不安越發擴大,“快去把府裏所有能用的刀、斧都拿來,給我砸!”
此刻李環趕了過來,在小綠告知她若崖被趙怡帶走後,瞧見小綠魂不守舍、言語不清的樣子,他不安的心跳就沒平靜過,他將劍直刺門中,刀柄一轉,硬生生的把門橫切開來,門後的壯漢見狀紛紛躲避,誰會拿命開玩笑。
隨著門坍塌的聲音,屋內的場景讓人心生寒噤,滿地腥紅,一個手中滿是鮮血神情癲狂的女人,和一抹觸目驚心的紅白交錯身軀。李環手中的劍陡然而落,隨之而來的是崩潰,絕望讓他萬念俱灰,甚至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麵前木然接住倒在手裏的人兒,桓碩解開若崖的繩索後,伸手探了下氣息,“濟王,奚娘子還有氣息。”忽地李環神色一亮,快速抱起她,低頭瞥見她透明的臉上有抹不真切的笑容,空洞的眼神透過他直達眼底,即便血齒印布滿幹裂的唇,她的笑,如此淒美。
“阿平,快叫禦醫!”
若崖看向眼前人,緩緩的,勾起唇角,閉上了雙眼。
最痛的時候,終不是他。
很多時候,因為依賴,所以期望,因為期待,所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