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荷微微笑,似乎並不意外,很自然的與她打了招呼。若崖在她們臉上來回,毓荷不知何時來到長安,此時與白玢同回揚州,李琦究竟在安排著什麼事?莫非與他昨日進宮有關?!
她想,她們定不會告訴她究竟為什麼,所以她隻有目送著她們離開,希望她們能一切安好。
她問他,為何遣回白玢。他答,她不適合再呆在這。
她又問,難道她就適合呆在這。他隻說,一切由他決定。
走出門外,院中白雪皚皚,她將蓮蓬衣摟了摟,剛走到後院,就瞧見趙怡又在屋前訓斥那個名叫曉年的女孩,她皺了下眉頭,遂又返回書房站在李琦的麵前,“我想問王爺要個人。”
李琦抬頭,眸裏有些深意,寓意不明,“誰?”
“伺候趙怡的丫鬟,曉年。”她每日與趙怡起衝突也不是個辦法,唯有將曉年收到她身下,趙怡才不會刁難。
“你可知道,問我要人,需要條件。”
若崖怔了一下,他要的條件,會是什麼?既然她開了口,就沒有退怯的餘地,隻有答道,“好。”
他說,人歸你,今晚到傲倨樓來。
......
站在傲倨樓前,若崖擺在胸前衣襟處的手緊了又緊,這是她第一次進李琦的房間,心中隱隱不安,心知肚明他的用意,這個位置曾經是趙怡站的地方,今日卻成了她。
背過身,她又往回走了幾步,躊躇的身影被另一旁的趙怡瞧個正著,在趙怡的眼中,當然覺得若崖和以前的她一樣,想要勾引王爺,她冷冷勾著嘴角,今日她倒要看看奚若崖的結果如何。
來回了約十次,若崖最終還是來到門前,提起的手敲了下去。
“進來。”
她推開門,步入,反身掩好,動作一氣嗬成。李琦正坐在床沿,隻著單衣,她瞥了眼很快又移開視線。
“過來。”
她往前挪動了幾步,離他還有三尺的距離,正猶豫還要不要過去,他的手臂已然將她圈至按坐在他腿上。另一隻手扶上她的頰,吻席卷而來,一連串快動作,甚至讓若崖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
暈眩間,他的唇已落在胸前,若崖殘留在邊緣的理智拉了回來,她的長衫早已被卸下,隻著了件襦裙,她慌忙將手擋在胸前,看進他漆黑如夜的眼中,輕語,“對王爺來說,若崖算什麼。”
他止住動作,不語。
她又說,“人世繁華虛如燭,落盡成灰染鬢眉,隻願盼得一心人,相守白頭不相離。”這是她的信念,從不曾改變,所以這幾年來她堅守著自己,從不逾矩。明知自己在他心中微不足道,卻固執的想要得到他的一心一意。
李琦望著她,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感,許久,等不到他的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若崖心中空空落落,她強忍住傾瀉而出的淚水,從他身下撿起長衫狼狽逃出。
卷縮在被窩裏,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她安慰著自己要堅強,身為王爺,怎會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天真的以為可以守護真心,原來隻是自己的臆想,隔在兩個人之間那堵無形的牆終究顯現了出來,他們,終不會有結果。
熬過漫長的夜晚,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小綠敲響了她的房門,“小姐?”
“進來吧。”見小綠來到床前,她又說,“今日你和桓碩說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書房了。”
小綠湊過腦袋,她剛出完月子的身子還有些圓潤,沿著床邊坐下,“小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為何眼睛這麼紅?”
她摸了下有些腫脹的眼睛,淺淺笑道,“昨晚有些不舒服,沒睡好。”
“啊,是我不好,我該早些來看你的。”小綠自責道,要不是桓碩阻止,小姐昨日就不會生病了。
“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趕緊去和桓碩說吧,我再休息會便無礙了。”
“恩。”她點頭,又看了眼窩在床上的若崖才離去。
趙怡在自己房內,則是心情大好,想起昨晚看見奚若崖進傲倨樓後,半個時辰都不到便衣衫不整的跑出來,她就無比痛快,想來王爺對她也不怎樣,還裝的一副清高樣,不過如此!
在床上躺了一天,若崖坐起身子,活動下僵硬的身體,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該來的總歸會來。
第二天,她便聽見李琦去揚州的消息,有些意外,小綠說,是王爺的臨時決定。
臨時決定嗎…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