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來,那些士兵都盯著他,沒有人說話,卻都在詢問,付三通本想歎氣,卻陡然打起精神,他強撐著說道:“兄弟們,我們的元帥雖然還未醒來,但我相信她沒事的,他是楚河,他是我們的元帥,你們放心,兄弟們回去吧。”
“不...回...去....”聲音雖不響亮,但卻異常的整齊,那氣勢磅礴的聲響震動了付三通的心。
他感動的說道:“好,兄弟們不回去,那我陪你們守著。”付三通轉身站在最前麵,而從賬內陸續的走出來的將領也陸續的站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好像一場仗即將開戰一般。
軍醫從賬內出來,再進去,時不時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他見慣了生死,卻沒有見過這麼多人為了病床上的這個姑娘做到如此的程度。
他蹲在楚河的床榻之前,嘴裏絮叨著:“元帥,你快醒醒吧,外麵的兄弟們等著你醒過來呢,付將軍也等著你醒過來呢,柳宗主也在等你醒過來呢,我們大家都在等你醒過來呢,你千萬要撐住呀,千萬,千萬。”
可受了如此重的傷,哪能這麼快就醒的過來,楚河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好像睡著了一般。看著太陽緩緩的上升,又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從他們的帳外,一騎絕塵,那些士兵卻沒有回頭,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隻是等那人下馬之時那些士兵緩緩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無比仰慕的夜慕門的宗主柳風,他盡然來了,竟然在這麼快的時間就來了,他們行徑到此可是用了足足十天,可柳風卻在第一時間就趕來了,那些人此時已經沒有像往日那般仰慕柳風了,因為他們更仰慕的是楚河,是那個生死未卜的元帥。
那個被柳風授予夜慕門征東大元帥的楚河,柳風也失去了往日的風度,他下了馬顧不得看這些站立整齊的眾人一眼,上去就抓住付三通的衣襟。冷冷的似乎要吃人一般的問道:“楚河怎麼了?”
付三通默默的低下頭,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個字,但他就這麼低著頭,柳風一把推開他,衝進楚河的大帳,看楚河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床上,他顧不得那麼多,上去就抓住她的手,楚河的手冰涼,冰涼,柳風對著地上蹲著的軍醫怒問:“她這是怎麼了?”
軍醫低下頭,靜靜的說出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就好像在說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故事一般,等他說完,柳風也默默的低下頭,對他說道:“出去吧,我想陪陪她。”
軍醫出去了,柳風緩緩的握緊楚河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想要用臉頰的溫度給她帶來一絲暖意,他輕輕的在楚河的耳邊說道:“都怪我,都怪我,我怎麼就能把你一個人丟下,讓你來做這麼凶險的事情呢,我沒有,你快醒過來吧,求你了,等你醒了,我們不管夜慕門了好不好,我們什麼都不管了好嗎?我們遠走江湖。
我們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我來種地,我來煉丹,我來養活你好嗎?我已經對不起雪兒了,我不能再對不起你了,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呀,你要是出事了,義父是不會放過我的,我沒用,真沒用,以前我一無所有,我保護不了雪兒,可現在我什麼都有了,我卻還保護不了你。
我該死,我該死,楚河,求你千萬別丟下我好嗎?隻要你醒了,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你想穿什麼我給你織,我們不在過問這江湖上的任何事情了好嗎?我知道你早已經厭倦了江湖上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其實我也喜歡你,我見到你的第一麵我就喜歡你,可是我放不下,我放不下雪兒,我沒用,要不是我這麼懦夫,我就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你快醒醒吧,快醒過來好嗎?你醒了,我就帶你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你要是不嫌棄,我就娶你好嗎?”柳風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囈語,他輕輕的掏出一隻藏在自己懷裏的那個木盒,像是打開世界的大門一般,小心的打開,然後拿出一隻躺在木盒中的那一隻珠翠簪花,輕輕的塞進楚河的手裏。
然後把楚河那隻冰涼的手握緊,再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