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怎麼了,平常隻要吃點藥就好了,今兒個是怎麼回事。該不會病真的重了吧!”
“還不快閉上你的嘴,小姐會好的。”
“對對對,呸呸呸,小姐會好的。”
這一覺不知怎的,睡的很沉。恍惚間,她似乎,聽到四喜和丸子的聲音。於是她拚命想要睜開眼,見一見她們。
隻見床上的女孩,擁有著嬰兒肥的臉此刻正有些不安。又長又密的睫毛不安的顫了顫,終於,眼睛猛地一下便睜開來了。
旁邊的四喜看了,雖然有些激動,卻極為細聲地說:“小姐,醒了,就要起來,躺在床上不好。”
床上的人兒麵無表情地盯著她,四喜?閉上眼在大腦中思考了一下。哦,最後跟著侯爺在一起了。還是自己想著侯爺實在是把外麵的女人帶進來太多了。她教她行事,如何陷害人,她念著舊情,似乎最後,恩?想要自己喝毒酒來著。不對,好像當時那杯酒,被她調換了,用她的命換自己的平安。
四喜怕她又睡著了,連忙輕聲叫道:“小姐,再睡老夫人的人知道了,可是要通報您不去請安啊!”
“起了又何妨,她治我……”說到這兒,女孩的眼底一絲狡黠的光過去,“何罪?”
四喜看到了這道光,但她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那玉佩的錯罷了。她垂下頭去,看著小姐吹彈可破的肌膚,美麗而閃著亮光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多像,小姐美麗的,母親啊。
床上的女孩慢慢起來,看著屋中的裝扮,月曆二九六年,就是……自己的爹爹,刑部尚書,回家的那天啊。
“雁……四喜,我要更衣。”女孩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屋外的丫環們,聽到了,喜上眉頭。丸子反應最大:“太好了!咱們小姐醒了!”說著便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
“你……先出去吧”女孩指著剛剛進來的丸子說。丸子一聽就焉了氣了,不情不願地說:“小姐,為什麼啊?”女孩閉上了眼。
旁邊的四喜發現了,雖說都是一等丫環,她也隻能說:“小姐發話,就必須……無條件遵守。”
女孩聽了,想起了當初為自己擋下一劍的傻丫頭,她臨死之前,趴在自己懷裏奄奄一息的說:“夫人,奴婢聽到了啊,奴婢……噗”旁邊的紅羽說:“夫人,她不能再說話了,要加緊找大夫啊……”“找不到”緊緊將丫頭抱在懷裏的少女冷靜地開口:“回光返照,死之前,她想完成我交代的任務。”“小姐啊,其實,老爺……並不是,您的,咳咳,親,生,父……親”傻丫頭,其實啊,她知道。
陷入回憶的女孩回過神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說:“四喜,你以後,名喚煙錦。”四喜給女孩穿衣的手頓了頓,低下頭,斂下所有表情,輕聲說:“奴婢多謝小姐賜名。”
女孩換完衣裝,抹上淡妝,隨著煙錦走出了房門。原本正循規蹈矩做事的丫環們,都偷偷看了一眼女孩,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氣色看著好多了,小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女孩打量了一圈這霧臻院的,不,她的一眾侍從後,勾起了一抹淡笑。女孩走到丸子麵前說:“丸子,你也是我的一等丫環,剛剛四喜已改名煙錦,你以後,名喚流年。”丸子有些激動,還馬上跪了下來,有些興奮地說:“奴婢多謝小姐賜名。”
女孩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淡然地走開了。
誰都不知道,其實啊,四喜和丸子本是鄉紳的孩子,卻因變故來到了府中。她們忘記了名字,當時自己特別愛吃四喜丸子,就這樣給她們起名了。是啊,本就聯名的兩人,四喜丸子,煙錦流年……
女孩閉上眼,她們當初跟女孩天真的說:“小姐啊,你以後嫁過去了,肯定能看到煙火,奴婢也能看到,聽說那裏的煙火,年年都有呢!”可惜啊……
所有人,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