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以前就想過,我爸倒賣移植樹獲得的髒款這件事安淩顏知道,現在看來,她比誰都知道底細,她可能參與進去了。
或者,我爸把這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對她說了,甚至,甚至藏錢的地方。
她家也是我爸主持裝修的,也是那樣地板,也有那樣的衣櫃,對!我爸的錢就在她家藏著!
她要把花相容拱下去,一方麵是受不了花相容小人得誌,專橫跋扈那神情;另一方麵,想過味兒來了,一、這塊蛋糕不能拱手讓人;二、自己要在處長的位置上,能更好地掩蓋自己參與我爸倒賣移植樹的行徑。
這回,她有點兒慌了,怕姓曾的把她抖落出來。
我對她說,“你要感到不好,就停止。我不管,反正是你的事。我還是那句話,在咱處選三十個處長,也輪不到我的份兒。你照量著辦。”
我話是這麼說,但花相容和曾仕豪相互勾結倒賣移植樹,毀我青山、戕害我樹木的行為,我一定揭露出來,要不,對不起國家,對不起自然,對不起諶媯燕。
諶媯燕聽說我要幹這事,眼睛都直放光,那麼努力地郵購電子元件,焊接“斯諾登”,就這麼半途而廢了?見到她我怎麼說?我還是那種充滿正義感,敢作敢為的……男人了嗎?另外,也替我爸除去“心中冰雪的部分”,讓他一身輕鬆地去托生。
不行,這事我一定做到底,象我爸常說的那樣,“不獲全勝,絕不收兵!”不管你安淩顏怎麼想,怎麼做,我依然固我,我行我素。
安淩顏思考了一會說,“讓我想想。”
我說,“好,你想吧,我可要睡覺了,困死了!”
“哎,小紅,哪天你來勸勸綠綠唄?”
“綠綠咋地啦?”
“嗨,蘭蘭的事,不是瞞著她嗎?她總覺得不對勁兒。現在有點兒鬧了。”
“那就告訴她得了,長痛不如短痛。”
安淩顏連連說,“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那她的精神得受到刺激,再象你似的,得那病……”
吞吞吐吐的,有啥了不起的!我打斷她,說道,“行,明天晚上我去你家,勸勸她!”
一聽我說去勸綠綠,安淩顏挺高興,“你來最好,她挺信你的話的。”
說到這兒,我再沒話說了,我也確實困了,我就和安淩顏告別,關了手機。
我扭頭一看,戚麗嫣在床邊垂手而立,小心地看著我。
我問她,“你咋還不睡覺?”
她說,“等著你呢。”
“睡覺你等著我幹啥?你睡你的唄。你今晚還得好好睡,明天你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有陌生人去西北山,尤其是去西北山起樹,你立馬就給我打電話。”
她應了一聲,躺在床上,頭沾到枕頭,就呼嚕呼嚕地睡去了。
一開始,聽她睡覺打呼嚕,感到挺有意思,後來,她的呼嚕越來越響,我越聽越煩,隻好抱著枕頭走出了這屋,到我屋去睡。
我和我爸的這兩個屋雖然不太隔音,但到了我的房間,戚麗嫣的呼嚕聲就不那麼大了,正好有個催眠的效果,所以,躺在床上,我的頭腦開始嗡嗡了,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睡過去了。後來,果然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