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車棚擋著,他們現在所有人員趕來大概需要2分鍾。
淩唯衝刺到防空洞的樓梯道,割開那把鎖,把像超大號的板磚的門吃力抬起。
1分50秒。
幽深黑暗的房間散發著黴臭的味道,不小的空間看車大爺隻用了一小部分。
衣櫥,床,學生用破的課桌,以及一台收音機。
光是看就讓人很辛酸。
報紙報紙報紙,淩唯打開衣櫥,忍不住讚美著看車大爺。
按年份分類的一摞摞報紙整齊地擺在衣櫥的下半層。
5年前,4年前,3年前的都要拿?
一份很厚一遝,估計也有幾公斤重。
等等,劉曦文初三那一年轉學,那個時候事情已經被發現了。
隻用拿4年前那一份。
淩唯拿了報紙就衝出地窖,不到10秒,人員才匆匆趕來,包圍了單車棚,並且派人去檢查地窖。
·
還剩二教沒被他們入侵過,淩唯一頭紮進二教。
不過他們不一會兒就會趕來二教吧。
淩唯邊跑邊翻看報紙,沒有相關信息就丟掉,不一會散落出一路的報紙。
找到了!
《校園欺淩……》
相關應對方案以及案例列舉?
關於各學校的采訪報道?
開什麼玩笑,淩唯迅速讀著報道,首先是對各學校的隨機抽樣調查采訪,淩唯一排順下去終於找到了關於他們初中的:
“陳姝:我覺得校園欺淩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嚴重摧殘了學生的身心健康……”
還真夠扯得。
嘲諷的是幾乎挑選的學生都是欺淩者。
“嚴疏:我們學校對校園欺淩的監管非常到位,在我們學校學習我感到很幸福……”
等等等等,等一下,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見過。
在哪來著,好像就在不久之前。
淩唯迅速拍下照,緊接著翻報紙。
令人詫異的事情又發生了。
第二天報紙在不同的板麵竟然寫了一模一樣的東西。
怎麼想都很詭異,這是當地的品牌報社,不會幹出這麼摸魚的事情。
淩唯邊想邊拍下照,緊接著翻,就再也找不到關於校園欺淩的事情了。
淩唯把報紙往口袋裏塞。
他們人來了,淩唯蹭蹭蹭跑到六樓。
六樓是教務處,學校領導工作的地方。
等等!沒準他們會遺漏一樣東西!
淩唯一刀劈開了一個房間的鎖。
·
從剛剛開始就不對勁。
劉曦文身後的牆震動了,一下,在她好奇於淩唯去哪兒之前,就已經被巨大的恐懼所支配。
是炸藥爆炸的聲音!
她微微地探出頭,玻璃外,教學樓鏈接對麵綜合樓的空中棧橋被炸斷了。
綜合樓有個人影,劉曦文定睛一看。
是淩唯!
他扭頭就跑,顯然是不想暴露劉曦文的位置。
遙望外邊,有近乎百號人把學校包圍了。
頭很痛,行走起來腳很輕。
她得去找淩唯,單獨行動太危險了。
聽腳步聲有5到6個人上到五樓了,應該是想逐個教室搜查。
腳步緩緩靠近,劉曦文抓緊匕首。
影子投射在前門附近的地板上,劉曦文投擲出逐星。
人影完全出現在門前,劉曦文已經閃到他的麵前,一記淩厲的回旋踢,把來者踢了個一頭栽。
緊接著,其他四個人從另外四個教室的正門鑽出來,瞄準著劉曦文。
劉曦文舉雙手表示投降。
·
“原來是這樣啊。”淩唯拍完照之後靜靠在實木桌上。
這樣一來就都解釋的通了。
這件事果然……
該去找劉曦文了。
很奇怪,從剛剛開始,一切動靜好像都停止了。
淩唯摸出了綜合樓,簇擁的人群站在綜合樓下的空地等著他。
他們還控製著劉曦文。
淩唯邊下樓,邊按著懸浮屏,等到下到樓下空地,他巍然站立在人群前。
“現在交出你手上那危險的玩意兒,靠過來站,乖乖聽話,我們隻會給你們洗腦。”那個頭兒醒了,捂著應該是被楊喆然猛撞過的太陽穴。
淩唯望著他們,咧了咧嘴,問道:“在此之前,能聽聽我的推理麼?反正走到現在我跟她一直都在當推理遊戲來玩的。”
部下眼神暗示頭兒,頭兒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當然有資本去施舍這個甕中之鱉,現在就算給他翅膀都難飛。
“你們手上的劉曦文,是當年欺淩事件的被欺淩者,很遺憾的是,她的爸爸在此事件曝光之前馬不停蹄地把她轉到了美國。當年的叔叔也許隻是為了保證風評不被害,可卻成了你們的一大疏忽……”
“劉曦文的爸爸知道當年有欺淩事件,卻不知道後續,因此劉曦文失憶後得到了這個情報……”
“時間再次回到初三那一年,在事件敗露之前,不巧的是地方開展了校園欺淩的防治工作。有個女孩高興極了,認為苦日子就要熬到頭了。可是你們這幫賤貨……”
“居然讓一個被欺淩者去闡述這個學校和諧太平?”淩唯的臉色很難看,盡管他很抑製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去咆哮。
“小子,一切都是你的猜測,很抱歉的是你猜錯了。”頭兒提起手槍,卻止不住地顫抖。
“或許你們當初覺得好玩,安排當時的欺淩者和被欺淩者做此次采訪,事後那個女孩一蹶不振,精神恍惚,也許是在晚上,也許是在宿舍樓的樓頂,一躍而下,不然也不會有機會給你們這幫禽獸去消滅證據……”
“你們半夜從學生那裏知道了這件事,馬不停蹄地來給學生用藥物洗腦。然後導致了那年學校的優秀率出奇地低。你們全天二十四小時地監控各大新聞網站,各類消息封鎖。以及派人去給受害者的家長洗腦……”
“住口。”
淩唯丟出兩張報紙:“可是有個好事的學生還是記載了這件事,並偷偷地上傳到報社,事後這個學生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被你們洗腦了吧。你們派各種不同的人,去報社批發報紙,在淩晨前把報紙全部轉移到學校。全部燒毀是不可能的,耽誤了某些愛看報的老年人也許報社還會加印也說不定。你們趕著修改內容,也許是做賊心虛,你們的內容就將前天報道重複抄了一遍,覆蓋在報道學生跳樓案的上邊……”
“因為是半夜收到的新聞,而且也沒圖片,真實性有待考證。於是報社的小編草草也就編寫了一些豆腐塊上去,沒引起關注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僅僅憑你們根本無法做到,你們和那幾位有錢有勢的欺淩者的父母聯係上了,並一起隱瞞這個事件。就是呂老師所說的花了精力物力財力……”
“然後,不出意外的,欺淩者的學生個人簡曆完全沒提到校園欺淩四個字,你們也順順利利地把這件事隱瞞了兩年……”
“當然,真正讓我敢於下結論的,還是檔案室裏的紙質檔案。”淩唯拆開檔案袋,指著檔案上的照片,“試問,為什麼我在她的班主任的抽屜裏找到了嚴疏的紙質檔案的學籍和團員資料?”
為首的麵色蠟黃,不斷地滲出冷汗。
“我當時在想,會不會是嚴疏沒上高中,才沒有轉移紙質檔案,又或者匆忙回老家打工了,沒來得及拿檔案?但人家的獎懲記錄上全是學習的獎和各種市級三好學生獎,還有被保送進昱立高中的資格,還得到了學校數額不少的獎學金……”
“我還奇怪的是,為什麼家長至始至終都沒有露麵,再怎麼說自己的骨肉總得疼吧,直到我看到了這個。”淩唯低聲說,“同學們嘲笑她後,寫的保證書。”
“厚厚一遝保證書,描寫的事情大概就是班級有人做狗仔,了解到了嚴疏的過去,然後大肆在班裏宣揚,弄得全班都笑她。後來這件事敗露了,老師嚴厲批評全班同學,並讓全班同學寫保證書。大家都認為是她本人告的狀,於是開始討厭她,也成了她後來被欺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