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漢朝,我來了(3)(1 / 3)

這又何嚐不是劉徹心中所想啊,劉徹想當一個名副其實的大漢天子啊。這句話不僅點燃了劉徹的激情,同時也點燃了竇太後的憤怒。

這件事本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待到朝堂一議,料他文武百官也不敢不同意,沒有實現的東西我們管它叫——白日夢。

劉徹、趙綰太小看竇太後了,她在朝中幾十年的積澱是不能隨意忽視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竇太後的耳朵裏。

竇太後本來是想讓這個她認為少不更事的小孫子試試水的,可沒想到,這個劉徹還真能在水裏撲騰幾圈,還真能把水裏這些個小魚、蝦米撲騰得著慌。小魚、蝦米著慌倒不要緊,關鍵是驚擾了她這座龍王廟。

竇太後惱怒了,蒼老但不乏威嚴的聲音在空中傳播:“廢除!!”

竇太後是什麼人?是三朝老人啊,別說你劉徹,就連你老子我也見過他光屁股,我隨著大漢走了幾十年,這大漢就是我的家,你劉徹雖然貴為皇帝,但不過也是我的一個小孫孫,沒有我,哪來的你,現在倒好,你翅膀硬了,想把我掃地出門?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在建元新政實行的當口,竇太後開始了她的反擊。

你趙綰、王臧不是要拿掉東宮的話語權嗎?那好,先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於是,竇太後命人暗中搜集證據來抓趙綰和王臧的把柄。

人是招架不住沒事找事的,何況找事的還是當今太皇太後,於是,兩人數年前的罪狀被竇太後大肆渲染。劉徹被逼得沒有辦法,隻得把這兩個愛臣投入大牢。

竇太後的憤怒還沒有發泄完,鬧事的就這兩個人嗎?

不是,每天一大堆的小道消息,讓竇太後這個瞎老婆子比明眼人都清楚,鬧事的不僅僅是趙綰和王臧,還包括皇帝劉徹,丞相竇嬰,太尉田蚡。

劉徹是當今皇上,竇太後當然動不得;竇嬰又是她老竇家的人,要治他的重罪竇太後也當真舍不得;田蚡雖然不足掛齒,但他背後站的是皇太後王娡,自然也是不要輕易去惹。所以,能開刀的就隻有趙綰和王臧了。

殺掉這兩個人,劉徹是一百個不願意,但竇太後的壓迫一天比一天近,最後,劉徹建元新政最有力的兩位推動者趙綰和王臧在獄中自殺。

丞相竇嬰和太尉田蚡也一並免了職。

建元二年,建元新政徹底夭折了,劉徹立誌把心中的藍圖建成一座摩天大樓,但無奈,這一切的一切最終化成了一座華美的海市蜃樓,遙遠而縹緲。

我們無法解釋建元新政到底是年輕劉徹的私欲膨脹呢,還是當時國家確有需要。

一時間的自由不過是劉徹自以為是的自由罷了,就像一隻飛在天上的風箏,乍一看確實是無拘無束的飛翔,但是通過陽光的反射,我們還是會在天際下看到一根細細的線,這根線雖然細,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牽扯。

何況在劉徹背後,牽線的又何止一人,這個大漢國年輕的新皇帝大大低估了這些根深蒂固的牽絆。劉徹從登上皇位那一天起,他繼承的就不僅僅是一方土和一席天,他繼承的還有權錢交錯的脈絡,還有舉棋不定的猶豫,還有收放不得的外戚,還有永不寧靜的邊塞,還有新人的嘮叨,還有舊人的叮囑。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毫無顧忌地鄙視著這個年輕的幼主,挑戰著這個新皇帝的權力。

然而我們又得感謝這些牽絆,正是這種種磨難,把劉徹磨煉成一個堅韌、勇敢的君王,也正是這些牽絆,讓劉徹學會了另一種強大的力量。

竇嬰倒台了,田蚡免職了,大漢朝的首腦機構又空缺出來了,然而這件事情不用劉徹擔心,竇太後早已有人選。柏至侯許昌為丞相、武強侯莊青翟為禦史大夫,劉徹選定的腦袋還沒怎麼工作就被徹底地整容了。

這兩位此時是風光無限,但是他們忘了,現今這個職位並不是當今皇帝所賜,拿著甲的俸祿,聽著乙的話,有句不好聽的詞叫“吃裏扒外”。

你們坐的不僅僅是臣子的頭把交椅,坐的還有皇帝劉徹一肚子的火氣和憤恨。個人認為這樣做官是極其不明智的。

關於這一點,曆史和我站在同樣一邊。

“邂逅”

前麵的路,劉徹走得太快、太猛烈了,前朝留下的都是一些痼疾。

你要用做手術這麼激進的方法去治腳氣,除了讓你感受開腸破肚的疼痛之外恐怕也是不能根治的,想要治愈需要花些時間。

經過上麵這一折騰,劉徹似乎成熟了,他開始尊重時間,尊重積澱,他要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這個時候,劉徹蟄伏了,小踏步地後退是為了大踏步地前進,劉徹終於懂得了韜光養晦。

也正是這個時候,劉徹邂逅了他帝王生涯中非常重要的兩個人。仔細看的話,您會發現,我們這小節題目中的邂逅是加了引號的,因為這場邂逅,並不是一場不約而同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