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2 / 2)

八卦消息無孔不入,當很多同學知道後,柯炎畢業於技校,在技校的風流韻事,粉絲人數迅速上升,後來成為他們廠子弟學校的十項全能美男子。

當然,這是後話。

美術課是唯一可以在課上自由畫畫的課。允韓還是不喜歡寫字,依然喜歡畫畫,但因為沒有正規學習過,一直都畫的是線條很簡單的小東西,比如櫻桃小丸子什麼的,有時候心情很好,突發靈感,就自己創作小四格漫畫,畫完後又不好意思地欣賞,卻一個人回味無窮。

“畫得很可愛。”

允韓不知道柯炎是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隻是回頭望著她的時候像隻受驚了的小兔子,她呆呆的,微微張著嘴,不答話。

柯炎摸摸下巴想了想,彎下腰,在紙上用手比劃了下,允韓看著他的側顏,才知道,原來美麗的事物是不分距離的,亦如柯炎,遠看帥,近看更帥。

柯炎拿起允韓的鉛筆,站在允韓的身邊,彎下腰,修改允韓的櫻桃小丸子,他揮筆溫柔,下筆堅定,神情慵懶而認真,同樣都是線條簡單圖案,但感覺就是不同。

“我也很喜歡櫻桃小丸子。”

允韓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臉頰很快就紅撲撲,熱乎乎的,傳說中戀愛的感覺。

“櫻桃小丸子很好看,我一直都很喜歡。”允韓小聲地說。

柯炎笑笑。離開。允韓發現,他身上有著淡淡的味道,不似女孩子身上的馨香,有點像梔子花的味道,但還要甜些。

低頭看著他留下的畫,拿著鉛筆輕輕的勾勒他畫的線條,這是這輩子看到的最好看的櫻桃小丸子。允韓想。

一直平靜如水的心裏丟下一顆小小的石頭,卻再也無法平靜。愛情來得太快,一秒鍾就可以在土裏埋下種子,很快地就生根發芽。

允韓喜歡上了柯炎。

南方的冬天總是又陰又濕,很少下雪,水泥地上總是濕漉漉的,因為學校離廠很近,天空能見到藍天白雲總是很少,經常灰蒙蒙的,可是柯炎依然風度翩翩,隻是深色的呢子大衣,圍巾,休閑褲,休閑鞋,很簡單的搭配,就有種影視明星的感覺,走在路上,就像在拍電影。高中的學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學校,美人都隻能借助現代的科技,或是虛幻的想象才能看到,而想柯炎這樣外在氣質並存的活生生的人是很招女生的喜歡的,隻是這喜歡裏的成分有所不同,有的崇拜居多,有的欣賞居多,還有其他,不過都是統一的用喜歡來概括,其中一個女生很大膽,有很衝動,一次在樓梯口攔著柯炎,告白了。

柯炎當然不接受,那女生也不示弱。柯炎沒辦法,打不得,罵不得,隻有對那女生進行苦口婆心的教導,循循善誘,希望她能改邪歸正。不料那女生卻對柯炎說,“我喜歡你,關你什麼事?”之後就非常瀟灑地離開。有的老師很是看不慣這中禁忌的師生戀情,就去找校長喝茶,討個結果。可是沒想到那個女生家庭有背景,硬是讓那個告狀的老師狠狠地吃了虧,最後具體怎麼的不得而知,隻是柯炎依然被許多女學生喜歡著,卻沒有背上一個罵名。

允韓好想告訴他,又不知怎麼告訴他,一個老師,一個學生,身份天差地別,有交集的地方就是一個認真說,一個仔細聽。每周隻能見一次,每次就短短隻有幾十分鍾,允韓細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用一個小本子畫下來,可愛版的各式各樣的動作的柯炎,總能讓允韓苦惱又甜蜜。

不過允韓沒有苦惱太久,也沒有甜蜜太久,這場無端而起的暗戀,很快就無疾而終。快得沒有任何浪漫的色彩,失去後也沒有什麼可以致人落淚的回憶。

那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盡管北風陣陣,有一對對的小情侶還是為了愛情願意頂風作案,允韓看著他們,隻想著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像他們一樣,彼此喜歡。可是,其中一對吸引了允韓的注意,因為男方是柯炎,不用猜,也知道他和那個女的是什麼關係,仔細觀察了那個女的,允韓隻能說,他的女朋友很漂亮。

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他們牽手,擁抱,親吻。

看著他們的卿卿我我,允韓的暗戀,也到此結束。她很慶幸,這段感情,無人可知,也沒有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隻是將那個畫著柯炎的本子悄悄地鎖在抽屜裏,再不拿出來。

有人說,每一段愛情的結束,總會讓人變得更加理智。

允韓就是這樣,端正了自己的學習態度,不再將多餘的感情放在不必要的事上,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學生的神聖的任務中,每天兩點一線,期末的時候成績自然進步得很快,在期末的家長會上,老師特地點名表揚,允韓的爸爸媽媽自然無比榮耀,自己可以平平凡凡,碌碌無為,但兒女優秀,就是最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