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當真如此黑暗?一個世家子弟就能夠隨意顛倒黑白?嘴上口口聲聲喊著兄弟,卻為了栽贓別人,不惜重傷自己‘兄弟’?
李水氣,卻也不知道氣的是什麼,氣黃熠,氣‘金兄’,還是氣這世道?
他說不清楚,總覺得心裏有股火,有陣氣,不放不舒服。
他走向那位黃毅口中的金兄,眼神直直的盯著那人,用燒火棍指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傷的?”
未等那位金兄開口,黃熠先喊道。
“怎麼,你傷了金兄,現在又拿劍指著想威脅他?真當我黃熠是吃素的?”
“我傷的?”
李水不理黃熠,依舊盯著那個瘦小的男子。
“xxx”
見李水如此忽視自己,黃熠爆了句粗口,便欲動手,後麵眾人也紛紛掏出了家夥。
“且慢!”
吳誠大手一揮,盯著黃熠說道。
“黃少,如果此事,真是如你所說,李水傷人在先,那我自然不多言語,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至於結果如何,是否違反紀律,我統統不問也不插手。但是我不能隻聽信你的一麵之詞,我是樓長,不管是誰,我都要做到行事公正,若是你再欲鬧事,我龍虎山也不是吃素的!”
說完,吳誠周身掀起了一股煞氣,撲麵而來,一下便震懾住了黃熠眾人。
吳誠一直態度溫和,以至於都讓人忘了這個事實--其實若論實力,他可以當得上在場的第一人。
見周圍安靜了,他麵容嚴肅,清了清嗓子說道。
“既然當事人在此,那麼就請二人對質,無論結果如何,我吳誠絕不偏袒!”
黃熠氣的牙癢癢,無奈吳誠在此事上太過於強勢,他又不好現在撕破臉皮,隻得附和。
“那就對質!我黃奕絕對會給我兄弟一個公道!”
說完之後,他看向那個瘦小的男子說道。
“金兄,不必怕他,把他當日的所作所為都說出來!我們給你撐腰!”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那個被黃熠稱作‘金兄’的人身上。
後者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
這名被稱做‘金兄’的男子,原名叫做金唯,和李水一樣是個無門無派的人,此次培訓,他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夠結交一些權貴,最好能夠進入門牆,成為那些大家族門派的一份子。前幾日,好不容易傍上了黃熠這趟車隊,可是無奈自己實力微末,入不了這位黃家少爺的法眼,這幾日正為此苦惱,卻正好出了李水這麼一檔事,他便立刻毛遂自薦,和黃熠演了這一場戲。
至於背上的傷,自然是真的,為了今後能有個硬氣的靠山,不用再在師傅身後唯唯諾諾,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饒是昨天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是現在,見到李水,他還是犯了怵。
昨天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就是對麵這個人,和黃熠對了一劍不落下風,之後越戰越勇,竟然連接教官兩劍......現在,他就站在這,和昨日一樣,拿著劍,距離自己不過幾米,若是他此刻發起狂,不管不顧地要廢了自己,在場誰又能有把握及時出手阻止呢?
想進黃家,前提是要有命進得去。
金唯有些失神。
旁邊的黃熠此刻也瞧出了金唯的踟躕,他先是心裏暗罵了聲廢物,之後臉上帶著義憤填膺地表情說道。
“金兄,你放心,培訓結束我便帶你回黃家治傷,你不用擔心!”
話音既落,旁邊的人又是一陣起哄,說什麼‘黃少高義’之類的話,聽著身旁的讚美,黃熠一時間難掩喜色,顏色有些興奮地潮紅。
聽見了旁邊黃熠的‘提醒’,金唯也回了神,想了想黃家金匾大門,咬了咬牙說道。
“黃少,昨天就是他傷的我,還請黃少為我做主。”
李水依舊看著金唯,不語。
見此,黃熠心裏大為痛快,隻做是那李水無力辯駁,有些得意地看著吳誠接著說道。
“那還請金兄把此事原原本本的說給吳樓長聽。”
他故意把‘吳樓長’三字咬的很重,吳誠聽完臉色也有些黑了。
“好的,吳少,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金黃二人早就已經對好了說辭,金唯早已經倒背如流,為了不穿幫,黃熠昨天早就請當時在場的同學喝酒唱歌去了,估計現在他們還都在熟睡,現在肯定沒有人能夠證明。
如果日後被發現,那他大可怪罪於金唯,就算學校不相信,看著黃家的麵子,也要裝作相信。
隻要生米做成熟飯,先把這小子抓到手,那之後的事怎麼都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