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悅覺得自己在這樣令人窒息的密閉空間裏被困得快發瘋的時候,終於將許靖東等來,他急急的抓住許靖東說道:“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許靖東神色還是很憔悴,隻有那一雙眼睛泛著亢奮的光,他親親齊悅的手,說:“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乖,不要鬧。”
齊悅還是抓著他不放,“那你給我換間屋子,我不要住在這裏!”
許靖東摸摸他的頭發,齊悅的頭發現在已經長了,長到了耳朵這裏。齊悅的頭發也很可愛,發質很軟,手指在發間穿過,冰涼涼的。
許靖東近乎癡迷的玩了一會兒齊悅的頭發,才對他說:“就待在這裏吧,我忙完這幾天就來陪你。”
“那你給我幾本書,我要看書!”
許靖東看著他,還是搖頭。
齊悅忽然想起什麼,又說道:“我的表呢?把我的手表還給我!”
許靖東的怒火卻突然被點燃,他朝齊悅吼道:“秦衍之秦衍之,到了現在你還想著那個人!還惦記他送你的東西!”
齊悅已經顧不上他在說什麼,這些天來他難得見到許靖東一次,於是他還在繼續央求要他的手表。他被沒日沒夜的困在這裏已經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想要塊手表,好讓自己過的清醒一點。
許靖東最後沒再理他,紅著眼睛走了。齊悅看著被重新關上的房門,內心的絕望如海潮般覆頂襲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那個負責自己起居的沉默男人突然搬來一台電視機,齊悅幾乎有些雀躍的看著男人安裝。男人將電視安裝好鎖在透明的櫃子裏,將電視打開,然後重新退出了房間。
齊悅雙眼放光地看著電視,屏幕裏先是一閃,然後就有了畫麵。齊悅先是雀躍的看著,然而就在下一刻驚愕的睜大了雙眼。
他看到電視裏出現了兩個赤裸的男人,正在床上身體絞纏著做-愛。錄像是在隱秘的角度偷拍的,但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的動作細節。齊悅在兩人動作的間隙看到他們的臉,竟然是秦衍之和林蔚然。
齊悅全身一個激靈,閉緊了雙眼。可即使眼睛看不到畫麵,仍然聽得到聲音,不斷的有喘息聲傳進耳朵。
齊悅捂緊了耳朵帶著哭腔喊叫:“關掉!把它關掉!”
可是沒人理會他,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齊悅開始嘔吐。齊悅現在的食量很少,他吐了一會兒就再也吐不出什麼,隻能趴在床邊幹嘔。
過了一會兒,齊悅掙紮著爬下床,用胳膊支撐著身體一點一點的挪到電視前想把它關掉。可是電視牢牢的鑲嵌在透明的櫃子裏,任憑他如何敲打都對它毫無影響。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齊悅失神的看著電視裏的畫麵,不再嘔吐,連神經也開始變得麻木。
不知何時,許靖東走了進來,將齊悅抱回到床上。齊悅失神的睜著雙眼沒有任何反應,任憑他擺布。許靖東看著齊悅這幅樣子,在某一瞬間心中幾乎有些後悔。但他隨即想到如果不這樣,齊悅恐怕永遠也忘不了秦衍之。
許靖東將齊悅摟在懷裏,輕輕問他:“齊悅,你還愛三爺嗎?”
許靖東的聲音像夢魘一般,連同電視中劇烈的喘息聲一起傳進齊悅的耳朵,齊悅再也無法忍受的閉上雙眼,大顆的淚水滑落了下來,他脫力一般搖著頭,“不愛,誰都不愛了……”
許靖東伸手去摸齊悅眼角的淚水,淚水剛流出來的時候是溫熱的,滴在他的冰涼的手指上開始慢慢變冷。
許靖東癡迷的盯著指尖上晶瑩的淚水看了一會兒,然後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裏,夢囈一般的喃喃開了口:“誰都不愛了也沒關係,由我來愛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