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詩雖然出生卑微,但卻是個有心計的,知道進了寧家要討她的好,可她的女兒,哼,該說這個小姑娘是太天真還是太愚蠢,居然真的以為自己是尊貴的寧大小姐,小時候就不停地跟她作對。長大之後倒是收斂了不少,改成了專挑陰的跟她來。
寧粟雖然身體弱,但智商高,初中開始就不去學校了,也沒人管,反正隻要要緊的考試去一趟不就行了嗎,這也是寧穎討厭她的原因之一。
寧粟從記事開始就習慣了父母的不和和名門裏的爾虞我詐,所以夏如詩和寧穎的那一套,在她眼裏就跟看戲一樣,她體弱出不了門,也樂得陪她們玩玩。
但這次,居然還想把手伸到自己的婚姻上來,真是有夠貪心的。
“無聊。”寧粟喃喃道。發了一會兒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隻鐲子。
這是一隻藍紫色的鐲子,藍色和紫色在上麵交相輝映,讓她產生了一種看到星空的幻覺。這鐲子是她在相親黃了之後在一個地攤上買的,當時也沒多大感覺,就覺得顏色挺漂亮,挺和自己胃口的,雖然可能是染的。現在仔細看看,藍色和紫色交錯時竟看不出一點雜色,伸手摸摸,觸感比羊脂玉還要多了分細膩和冰涼,當真是一塊稀世寶玉!
“這麼好的玉居然隻要五塊錢,也算賺到了……“寧粟將玉放在床頭櫃上,閉上眼準備小睡一下。
等到她睡著後,床頭櫃上的玉似乎動了動。
一覺醒來,正好到了晚飯時間。
“嗯?”
寧粟的目光凝聚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那塊手鐲此時正戴在上麵,深色調和自己長年不見光的白皙皮膚一對稱,竟有幾分美感。
她什麼時候戴上去的?寧粟抓了一把淩亂的頭發,剛睡醒腦子還有點迷糊,想了一會兒便放棄了。
稍稍整理了下,下了樓,客廳裏的氣氛壓抑得緊,桌上的菜都沒動一口。
寧粟挑了挑眉,換作以前,她還沒下來的時候,這“一家人”可就已經歡聲笑語地聊起天了,這會兒怕是已經知道寧穎做的混賬事兒了吧。
看到她下樓,寧父隻抬頭看了一眼,夏如詩低著頭,不知道什麼表情,反倒是寧穎,那眼神像是要將她活吞了一樣。
寧粟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拿起筷子,開吃。
“咳咳,那個,你們先吃著吧,我還有工作要去公司一趟,粟粟,你明天準備一下,去跟李家的公子見一麵。”寧父起身,交代完這些話,穿上了外套就往外走去。
夏如詩也起身:“穎穎,粟粟,你們吃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客廳裏就剩下了寧粟和寧穎兩個人,仆人早就被打發提前收工了。
不理會寧穎刀割般的眼神,寧粟不緊不慢地吃完了飯,正準備上樓時,被一聲充滿怨恨的聲音叫住了:“姐姐,你是故意的吧。”
寧粟轉身,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還要告我汙蔑你不成?這把火,可是你自己惹的。”
寧穎攥緊了手裏的筷子,嘴唇被咬得血紅一片,雙眼死死地盯著寧粟的後背,為什麼!為什麼她能這麼平淡地說出這種話!就因為你才是名正言順的寧家大小姐嗎?不,我不服,憑什麼!我的母親才是寧夫人,我才是寧大小姐!寧粟才是私生女!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寧家大小姐!
怨恨的種子一旦種在心裏了,遲早有一天它會發芽。
第二天。
寧穎叫住了正要去相親的寧粟。
“姐姐,爸爸叫我今天去打胎。”寧穎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慈愛。寧粟無端地哆嗦了一下,化了濃妝的臉上出現慈愛的表情,說真的挺驚悚。
“我仔細想了想,如果隻打掉它,那孩子說不定會很孤獨,所以……姐姐,你去代替我陪著它吧!”說著就使勁推了一把寧粟。
這是在樓梯口,被推的下場隻有掉下去摔死。寧粟甚至沒看清寧穎怎麼出的手,就掉了下去。意識模糊之前,看到的是寧穎得意又恐懼的表情,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