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看起看不起的。將來大學畢業了,該來就得來。”
“真的!靄哥,畢了業你願意來這兒嗎?”
“願意。”
“我媽可喜歡你哩。她老說,咱們孤兒寡母的,有春靄這樣的小夥子到咱家,是天大的運氣。正好你又沒家,我們家是現成的。“
我的心不由得一怔,扭頭飛快地望了她一眼。隻見她雙頰飛紅,迅速躲開了我的目光,將頭埋在胳膊肘裏。
兩人都不再說話,靜靜地坐著。
我謹慎地選擇著詞句,打破沉默:“我覺得,你應該在廠裏選擇一個小夥子……”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她的頭仍然埋著。
我沒詞了。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臉頰上有兩行淚痕。她站起來,順手將手裏的一塊石子丟進水裏。看著石頭濺起的層層浪花兒,我們無聲無息,便陷入沉思。
我意識到不能再住下去了,應該走了。愛梅並沒有反對,表現出隨你便的漠然態度。但李嬸說什麼也不答應,一定要我再住上一個星期,說到時不再攔我。我不想讓李嬸的好意遭到傷害,隻好又住了下來。愛梅顯然有了心事,不像以前那樣對我又說又笑了。但她仍舊變著法子給我做好吃的。她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是不安。
這天,她突然高興地說:“春靄哥,今天包餃子吃。”我以為她是在逗我。當時每人每月供應一斤豬肉,憑副食券號供應,我來了以後,肉號早就用完了,哪來的肉吃餃子。愛梅抿嘴不語,悄悄走到我背後,突然將握成拳頭的手伸到我麵前,然後鬆開,手心上出現兩張購肉證號。沒等我問她哪裏來的肉號,她便朝窗子方向努努嘴。大木箱上,有一堆零亂的證號。原來,她采用剪貼法,將一些廢舊的號證經過分解,重新粘貼組成肉號。為了能給我改善夥食,愛梅真是挖空心思啊。
沒一會兒,她就將肉買回來了。手裏還拎著一捆韭菜。我要幫忙,她就讓我撿韭菜。等我撿好韭菜,她已經把肉餡剁好了。她將韭菜拿到廚房去洗,讓我也過去洗手。我洗了手,她拽過一條毛巾讓我擦手。擦完手遞給她毛巾的時候,倆人的手碰到了一起。照常理,異性的手第一次接觸,一般是會迅速脫離的。我就是想這麼做的。可是,我明顯地感到她的手並不想挪開,而且還微微地向我挪近了一些。我倆麵對麵站著,身體幾乎挨在了一起。她也沒有要挪開的意思。我清楚地意識到她在期待著我。
她沒穿內衣,短袖汗衫將她的上身輪廓勾勒得清晰而誘人。她的胸脯急速地起伏,隨著起伏,高聳的乳峰輕輕地接觸到我的胸膛,將我撩撥得心火燃起。我伸出手勾住她的腰,她趁勢倒在我懷裏,發燙的嘴唇在我的臉上到處狂吻。我抱起她來到裏屋,她雙手死死地吊在我的脖子上。我們吻著、抱著仍不滿足,總覺得還應該做點什麼。她在狂吻我的同時,晃動著肩膀,將一隻胳膊從汗衫裏掙脫出來,一隻白嫩撩人的奶子便露了出來。接著她又晃動另一隻胳膊。這種動作我在哪兒見過?猛然間小山村那一幕劃過腦際。那天晚上,肖慧敏也是這樣,先袒露出胳膊,然後是整個上身,再後來……
腦子裏一出現肖慧敏,我立即清醒了。我奮力擺脫了愛梅纏繞的胳膊,坐了起來,拉過一條床單,將她的上身遮住,大口地吐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