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湘低著頭,纖細的五指柔弱地撫著額,一派惹人疼惜的楚楚可憐。然而,她的嘴角卻是抑製不住的笑意。想到待會兒她就要成為這後宮中第一個被皇上寵幸的女人便忍不住一陣得意。什麼曹緋雯、王嫣然還有一同入宮的兩位婕妤,那些人注定隻能成為小角色,永遠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征服皇上靠的可不隻是賢良淑德儀態端莊,太正經的女人總讓男人倒了胃口。
想著李冉湘又往江夜身上歪了歪,幾乎整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而江夜穩穩地托著她,隔著衣服她也能感受到托著她的雙臂是如何充滿力量。想到待會兒要發生的事情,李冉湘芳心一陣亂跳,身子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臉頰上爬上了一抹紅暈。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開始發燙,但江夜卻還是一派該死的冷靜。
李冉湘咬了咬唇,“哎喲”叫了一聲身子向下歪倒。江夜果然抱住了她,而後便保持著半扶半抱的姿勢向床榻走去。
空氣中是淡淡的沉香的味道,靠近床榻之時更是一陣香風撲麵,簾帳的四角分別掛了一個精致的香囊,被褥都是新換過的,上麵繡著鴛鴦戲水,一切都是精心裝點過的。
江夜將李冉湘扶到床沿坐下,將鴛鴦被放在她背後讓她靠著,而後直起身,溫和笑笑對她說,“既然李昭儀身子不適那便好好休息。”說完竟是轉身走了出去。
突然的變故令李冉湘措手不及,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錯愕。
機不可失,李冉湘顧不上扮柔弱,站起身喊道,“皇上!”
江夜下意識回過頭。李冉湘抿了抿唇,一手輕巧地拉開外衣的係帶。那件珍珠紅的外衣緩緩落在地上,露出裏麵紅色的肚兜和一身如凝脂般的雪膚。她圓潤的雙肩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抖,肚兜裏麵的飽滿呼之欲出。
江夜很快回神,微笑道,“天冷,趕快把衣服穿上,莫要染了風寒。”說完再不看她一眼,大踏步向外走去。
李冉湘看著江夜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柔白的雙肩突感一陣冷意,然而她沒有撿起地上的外衣,隻是抱著雙臂,牙齒打著顫。恥辱感如潮水洶湧咆哮著襲來徹底淹沒了她。
江夜回到乾壽宮便命人準備了一大木桶井水,斥退了所有下人,而後脫了鞋和衣跳進冰冷的水中。他在桶中蹲下身,頭埋在水底,身上的衣服漸漸被浸透,刺骨的寒意滲透進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過了許久,江夜才感覺渾身的燥熱消退不少。他從水底向上看,視線一片模糊中,水麵出現了一張盈盈的笑臉。
他伸出手,卻隻觸到一片虛空,掌心握住的隻有瞬間流逝的井水。他這才明白,他對她的渴望已經達到了這樣無可抗拒的地步,總有一天會燃燒掉他所有的理智。
那晚隻是李冉湘恥辱的開始。第二日她便聽到流言說是皇上已經去了她的寢宮卻又拂袖而去。這件事讓她顏麵掃地,在所有人麵前都抬不起頭來。但她仍維持著一貫的趾高氣揚傲慢跋扈,倒讓人也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然而幾天之後,宮中再次傳來消息皇上夜召趙婕妤侍寢。這個消息令李冉湘怒火中燒,再也坐不住了。
早膳過後她便帶著兩個丫鬟去了趙婕妤的軒雨閣。趙婕妤對她的為人早有聽聞,對她的來意也猜了個七八分,不外是李冉湘嫉妒她先一步得寵。
趙婕妤想到這忍不住升起一股怨氣,不知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召她過去卻並不與她同寢,在書房中忙碌了一晚,她也不敢前去打擾。人人都道她得寵,卻無人知這其中緣由,如今又因此無端惹來李冉湘嫉恨。無奈她與李冉湘尊卑有別,見到她前來心中早添了幾分怯意。
而李冉湘今日的態度卻是分外和善。往常趙婕妤見到她行禮之時她正眼也不瞧上一眼,而今日竟親自扶她起身。
趙婕妤受寵若驚之時心中更添一層憂慮,不敢相信李冉湘當真會變得如此良善。
她小心謹慎地陪著笑臉。兩人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卻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並沒看出李冉湘有何歹意。
說了一會兒,李冉湘便要告辭,趙婕妤送她出門,恭送她離開。李冉湘笑著邀她有空去鳳儀宮坐坐,趙婕妤連連答應。
見李冉湘真的走了出去,趙婕妤這才鬆了口氣,回頭才發現額上已是沁出一層冷汗,冷風吹來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正要轉身之際,隻見琴寧公主提著衣擺跨過門檻走了過來。
趙婕妤慌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公主笑著扶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