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星斜月(2 / 3)

想到這裏,卻也不敢多想了,隻是低頭跟著道童前行,偶爾偷眼看看四周景色,心中讚歎與眾不同。腳下曲徑乃是卵石鋪成,兩側都是萬節修竹,連成一片翠色蒼蒼,煙海之氣宛如雨後初晴,更有小橋流水,菡萏綻放,白鶴梳羽自樂;怪石聳立,鬆柏長青,玄猿嘯吟成賦。

“師尊就在裏麵,你可自去。”道童將墨良引到一道門前,說完後也不理墨良,飄然而去。

墨良清了清嗓子,整理下破爛的衣衫,輕輕叩門。

“進來吧。”聲音清越,仿佛飄在天際,又如發自墨良心中。墨良心道:“聽這話音便於常人大不相同,怎麼不像是我耳朵聽見的,倒像是直接說到了我心裏?”

推門而入,見一白須老者盤坐於蒲團上,衣衫做道士打扮,蒲團邊點了幾支熏香,煙氣騰騰看不清麵目。

“在下墨良,一心尋仙求道,希望仙人收錄。”說完作揖,低頭俯身,不敢斜視。

“好啊,既然能尋到這裏,也算是有一番機緣。這裏遠離人世,你是如何到的這裏?”

當下墨良便將隻薩羅的種種際遇撿了一些說與這老者聽,隻是墨家秘聞卻是省卻了,隻說列風臨死前卜卦告訴他向西而行定有機緣,日後又與白鹿結伴,終於到了這裏。

“正是機緣。你且向前,我且看看你的根骨。”

墨良便小心挪步向前,離得近了些。老者看了墨良一眼,然後點點頭。

“根骨不錯,但魂魄有損。你可是曾被天雷劈過?”

聽到這句,墨良渾身一顫,點頭稱是。心裏卻是大為驚異。心道:“這老仙人果然有些手段,我還沒說他便知道了?我便央求他傳些法門,早日築基。”

“好。此番是你的機緣,也是我的機緣。你要學些什麼?我諸子百家無所不通,三乘法論亦是精曉,你想好了便告訴我。”

“弟子不必想了,弟子但求能夠學到些打坐練氣之法,達到築基境界。”墨良聽到這裏,脫口而出。

“築基?都快忘了這個詞了。這有何難?你現在的修為是練氣二層,但你本身還有些不同,達到築基境界易如反掌。我在此地也要等一份機緣,此事我不便親自出麵,你來的正好,故而我說這是你的機緣,也是你的機緣。

你且出門去左間換身衣裳,一會兒我要你做四件事,你若做成了,我自然可以叫你築基成功。但是你不可多言,不可多問,不可亂想,更不可對他人說起。你也能猜到我的手段,你若違背,我自然有懲治你的法子。”

“弟子不敢。”墨良雖然心中感覺古怪,卻也不敢多想,急忙點頭稱是。老者見墨良點頭,揮揮手叫他出去。

“也罷,雖然這老者甚是古怪,但現在也想不得那麼多了,我自己無人指點,修煉境界停滯不前,他既然說讓我達到築基境界易如反掌,便去換了衣衫聽聽他到底要我做什麼。一眼就能看出我曾被雷劈過,看來果然有些神通。”想到這裏,又記起來花巫圖將他打落山崖前對那張楓諂媚作態,心中更是堅定信念定要築基成功。

出門左轉,果然有間廂房,也無人看管。墨良推門而入,見裏麵雖然空曠,但卻沒有多少灰塵,想來也是常有人打掃。衣服鞋襪都掛在牆壁上,俱是青色道服,墨良便挑揀了一套合身的穿戴整齊,少不得要把那套許久未曾換洗的衣衫扔掉。

桌上還有一銅鏡,墨良對著銅鏡打量了一番自己,但覺人靠衣裳馬靠鞍此言不虛。他此時青色長衫,頭發挽起用包巾紮住,臉上雖還有疲憊神色,但是比之以前確也是不可用日而語。

穿戴停當,便折回剛才老者所在的屋子,輕叩了一下房門,然後推門而入。

“弟子已經換完了衣衫,還望仙人指點。隻要能讓我進入那築基境界,別說四件,便是十件我也能做到。”墨良仍是彎腰,隻是才來之時的頹廢一掃而空,語氣中自信滿滿。

“好。聽你所說,你之前也有師傅,那我便不做你的師傅了,隨你怎麼稱呼。你若想築基成功,需得在這裏呆上個七八年,你可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