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巫圖那麼說倒是心中實話,絕非恭維之詞,她對墨良的確是頗為讚許。在她看來,墨良根本不知道煉器成功後會有天劫之事,也就證明墨良之前根本從未煉製過法寶武器。即使如此,墨良為了那頭與他相處不過幾日,況且不通人言的白鹿就要把自己留在山上,為她煉製武器,這份情誼倒也算是極好的了。對物如此,況於對人?
“我自築基成功後,便去世界遊曆,頗多曲折,遊曆三年,竟然無朋無友。我所遇之人,不是一心修煉,毫無人氣的苦修,便是動輒要殺我取丹的自視正道之徒,要麼便是口蜜腹劍,爾虞我詐之輩。
今日見到你,便覺得你這人心境不錯,可以一交。我這人便是這樣,心儀之人三言兩語也自當他是朋友,如你不棄,你我今日便義結金蘭,日後一起遊曆那三界九天,也不孤獨,你我一起闖出一片天地,便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也不敢小覷!”
墨良本就對花巫圖頗有好感,初見之時便感覺她心性如同孩童一般,手下小妖也是頑劣有餘,無甚凶惡,加之煉製軟鞭後引發天劫,花巫圖將他推開,也算救得他一條性命。他雖是修煉之人,卻不想學那些無血無肉無情無義的苦修士,那樣苦修,便得長生,又有什麼樂趣?
“好!修行之路無邊無際,若是多了個人陪伴也是一樁美事。我這人最受不得孤獨,你修為也高,年歲也大,我便叫你聲姊姊。”
說完,墨良拿過酒壇,給自己倒滿了一碗酒,站起身來從腰間取出短劍說道:“古人雲:歃血為盟。咱們便學一學古人。”
花巫圖見墨良此時站的搖搖晃晃,站身起來扶他坐下,說道:“你我姐弟不必學那些濫俗之事,若是有心,便不飲酒也定然同心戮力,若是無心,便是喝上對方一碗血也是無用。”
墨良點點頭,覺得確實如此,人世間歃血為盟而又轉眼反目的事他也聽過不少。
花巫圖伸出手掌,用拇指的指甲輕輕劃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仿佛指甲是刀,劃破了手指一般,笑著說:“就這樣了,做做樣子。”
墨良哈哈一笑,也伸出手掌用拇指指甲劃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兩人舉起碗來一飲而盡。
“對了,給你樣好東西。”花巫圖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跑到山洞裏取出一個木匣遞給墨良。
“打開看看。”
墨良點點頭,打開木匣,原來是一株紫黑色的芝草,看來年份不少。
“也不和你說那些偽虛之話,這株芝草是我很久前得到的,想來也有個百餘載的年份。我當初原本是用來衝擊練氣第六層的瓶頸的,隻是不想居然頗為順利,沒有用上。
我現在已是築基二層的修為,服用這株芝草也沒什麼大用,不過能稍稍提升些修為,你才是練氣第二層的修為,吃了它定然大有裨益,突破那練氣第三層的境界也未可知。”
“師傅臨死前為我卜了一卦,說我向西而行必有一般機緣。難道這機緣落在姊姊這裏?好!我就試一試,若是能突破第三層境界,也不枉這株芝草百餘年的壽命。”
草芝山參之類都是培元固本的藥物,雖然不能如同那些海外仙草一般服了便能脫胎換骨,但對於練氣期的修士來說很有作用。
墨良也不多想,盤膝而坐,將那草芝撕碎填進口中,也不辨味道甘苦咽了下去。按照列風所指導的口訣將全身經脈運行了一遍,卻感覺那些靈氣終究不能彙聚成團,突破丹田。
良久,墨良長歎一口氣,緩緩起身搖搖頭。花巫圖見他模樣,便知道定然沒有成功,心中不由詫異。這芝草年份日久,服用了的確是可以抵上幾年的苦修,她當初是準備突破練氣第六層的瓶頸的,此時墨良用來衝破第二層瓶頸都未成功,由不得她不驚詫。
“姊姊不必勸慰我。我自從達到第二層境界後,竟然感覺不知該如何修煉了。師傅倒也說過不少法門,但我修煉時卻一點摸不得頭緒。想來是機緣未到。”
“勸慰你有什麼用?若是連這等挫折也經受不住,何談大道?既然你師傅說你此番向西定有一番機緣,那明日我便與你結伴向西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