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貞革新運動不僅沒有帶來好的變化,反而使得唐朝政治更加黑暗,從此唐朝又創了一個新的惡例,每個皇帝都把自己任用的人當作私人,繼位的皇帝對前帝的私人,不論是非功過,一概予以驅除。另外一個變化就是宦官擁立皇帝,朝官分成朋黨,本來就有相沿成習的趨勢,在唐憲宗以後,都開始表麵化了。
唐王朝建立於618年,到唐玄宗開元天寶年間,經濟繁榮、軍事力量強大。然而在唐王朝繁榮的盛世背後,也埋伏著巨大的危機,政治腐敗,藩鎮力量強大,中央兵力空虛等。後來安史之亂爆發,戰亂持續多年,百姓顛沛流離,社會生產遭到極大破壞,幾乎使唐王朝滅亡。唐王朝多年來實施的中央集權被藩鎮割據所取代,地方勢力急劇膨脹,宦官把持了中央朝政,政治更加腐敗。唐中期以後,皇帝多無所作為,即使有濟世安民之心,也沒有濟世安民之才,有個別皇帝曾在一些朝臣的幫助下,下了決心清除這兩個毒瘤,但仍然失敗了。唐順宗時期的“永貞革新”就是一次失敗的嚐試。
在地方,安史之亂被平定後,唐代宗為了取得暫時的安定,幹脆把實力較大的安史部將任命為節度使,同時對內地掌兵的刺史也給以節度使的稱號,這樣隻求一時小安的措施無異於飲鴆止渴,到安史之亂平定以後,節度使數量已相當多。這些節度使都有一定的軍事實力,大的占有十餘州,小的也有三四州,節度使自己任命官員,掌握本地賦稅收入,父死子繼,或者由部將擁立,完全獨立於唐朝的政治體係之外。唐朝廷在實際上已難以節製節度使的權力,這些節度使稱霸一方,平時隻知道互相攻戰,搶奪地盤,強大時連唐王室也不放在眼裏,對唐王朝的安全構成了極大的威脅。
宦官
在中央,宦官不同於唐朝前期數量不多,地位低下,無權過問國事的情況,而是發生了變化。唐玄宗時期,開元、天寶年間,宦官人數激增到3000,僅五品以上的宦官就有1000人。宦官高力士位高權重,備受重用,玄宗還經常委派宦官擔任監軍之職,到藩國出使。安史之亂後,唐肅宗當上皇帝得到了宦官的很大助力,所以他對宦官更加寵信,任用宦官李輔國掌握禁軍,甚至朝廷所有製敕,都要經李輔國押署,才能執行。到唐德宗執政時期,皇帝李適自高自大、猜忌多疑,信不過大臣、宿將,隻相信和依靠宦官。德宗設護軍中尉2人,中護軍2人,這樣重要的職位,都由宦官充任,統率左右神策軍、天威軍等禁軍。自此以後,宦官掌管禁軍成為唐王朝的慣例。從唐代宗李豫開始,宦官更受皇帝寵信。宦官2人充內樞密使,掌管機密,傳宣詔旨,權力很大。
宦官有了皇帝作為後台,再加上掌握著一定的軍隊,地位幾乎難以動搖,他們欺上瞞下,以皇帝的名義任免將相,地方上的節度使也多從禁軍中選任,這樣宦官權勢越來越大。由於宦官大多出身貧苦,入宮後也沒有機會接受良好教育,同時由於身體受到摧殘,所以缺乏遠大的理想與追求,貪鄙者不在少數。一些正直的朝臣對宦官掌握朝政非常不滿。
永貞元年(805年)正月,唐德宗李適駕崩,太子李誦繼承皇位,即唐順宗。他做太子時就比較關心朝政,對唐朝政治的黑暗有自己的認識,對宦官專政、藩鎮割據不滿。但唐順宗即位後很快得了中風不語症,對改革形勢十分不利,盡管重用了王叔文、王伾等人進行改新運動,改革的推行力度卻大打折扣。
唐順宗
王叔文,越州山陰人(今浙江紹興)。王伾,杭州人。他倆一個是棋待詔,一個是侍書待詔,原先都是李誦做太子時的老師,常與太子談論唐朝的弊政,順宗對他們很敬重。在順宗即位後,王叔文、王伾得到了重用,他們和彭城人劉禹錫、河東人柳宗元等人一起,形成了以“二王劉柳”為核心的革新派勢力集團。他們主張維護唐王朝的統一,加強中央集權,反對藩鎮割據,反對宦官專權。順宗把王叔文、王伾升為翰林學士,王叔文兼鹽鐵副使,推韋執誼為宰相,柳宗元為禮部員外郎,劉禹錫為屯田員外郎,共同籌劃改新事宜。這次革新運動也叫“二王八司馬”革新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