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音一邊說,一邊為她拭去淚水,和菲兒在一起的這十幾年都沒有她今天流的淚水多。
琉菲拉著青音坐在她的床上,青音疑惑的看著她,琉菲道:“我要看看師父的頭發有沒有變成金色的。”
青音慌忙站起來,低聲責道:“菲兒,師父現在沒事,你不要胡思亂想,張神醫說我還有五年的時間,五年內,師父不會有危險的。”
琉菲用力將他摁在床沿上,側過頭檢查青音的頭發,根本不聽青音的解釋。
當琉菲看到他頭上的那根金發,心如刀絞,一時一刻恨不得把自己殺掉。
“師父,我們一定會找到人麵蜂,師父不會有事,如果找不到人麵蜂,菲兒也不會讓師父孤獨的離開。”琉菲在心裏暗暗發誓,臉上卻沒有任何表露。
青音紅著臉被她看過每一根頭發,靜靜問道:“菲兒,有嗎?”
琉菲掩飾的一笑,道:“沒有,放心吧師父,有菲兒在,萬事無憂。”
青音情知琉菲在敷衍他,並未戳穿,反倒是輕鬆的一笑,掩去了他心底的萬千傷痛。
兩個人各懷心事,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琉菲重新洗了一把臉,確定看不出哭泣的痕跡,這才出了房間。
吃過飯,青音給爨鹿施針,張蝶兒便纏著琉菲還要出門。
琉菲心中惦記著師父的事情,那裏有心情陪她外出。
再說爨鹿和青音,施了針之後,爨鹿有些昏昏沉沉的睡去,青音守在他的身邊,心中想著如何才能把話題扯到人麵蜂上去。
烏蠻人雖然精通巫蠱之術,卻從不與外人道知,與蠱蟲有關的東西,也是忌諱的,所以,要想從爨鹿口中知道這些隱秘的事情,必須要取得他充分的信任。
爨鹿現在對琉菲有了一點點的成見,張寶尤甚,從今天早飯的時候,就看的出來,隻不過礙於他的麵子,爨鹿並未有過多的眼色,張寶卻忍不住在席間瞪了好幾眼琉菲。
張蝶兒卻沒有任何成見,對琉菲依然如故,琉菲想著師父的事情,就算張蝶兒不糾纏她,她也會順著張蝶兒的心意陪她出門,而且,她這次特意帶了一個稍大的錢袋。
路上,張蝶兒和琉菲聊天,張蝶兒發現,琉菲今天的態度明顯好多了,最起碼,表麵上沒有那種明顯的疏離感了。
琉菲和她在街上轉了一圈,琉菲便說城裏沒有意思,想和她出城走走。
張蝶兒自然沒有意見,她現在隻想著多一點和琉菲獨處的機會,或許,多多接觸之後,琉菲就會發現她的美,從而愛上她。
兩人信步出了城,城外綠樹成蔭,處處鳥語花香,不時有人騎著大象從他們麵前走過,頗為悠閑適意。
琉菲還沒有騎過大象,看到高大健壯的大象威嚴的從他們麵前緩緩走過,不禁多看了兩眼。
張蝶兒自然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上前湊了湊,唇角漾出如花笑靨,“曹公子,你想不想騎大象,我們家養著十幾頭大象,馴養得很聽話,如果你喜歡,我明天讓人牽過兩頭送給你們師徒,如何?”
琉菲搖頭笑道:“我還是喜歡騎馬的感覺,大象太慢了,觀賞風景的時候坐一下還無所謂。”
兩人來到一棵榕樹下,這棵榕樹鬱鬱蔥蔥,柱根相連,柱枝相托,枝葉擴展,遮天蔽日,已蔚然成林,足以容納千百人躲避驕陽。
琉菲坐在樹下,心中想著師父的事情。
張蝶兒看她神不守舍,關切的問道:“曹公子,你是不是有心事?說出來,或者我可以幫你。”
琉菲歎了一口氣,烏蠻和白蠻畢竟不同,就算自己問了,恐怕也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蝶兒姑娘,你姐姐是白蠻,為何要找一個烏蠻人,我聽說烏蠻的蠱術很厲害的,是不是?”
張蝶兒笑道:“姐姐和姐夫是對月節認識的,他們一見鍾情,爹爹自然不會反對,再說姐夫的兄長是大鬼主,和我們家門當戶對,姐姐能找到如此良緣,爹爹高興還來不及呢。”
“烏蠻和白蠻可以隨意通婚嗎?”
“嗯,也不是,我們白蠻人很是瞧不起烏蠻人的,隻不過這些年烏蠻人漸漸勢大,所以,白蠻還是願意和有地位的烏蠻人結親的,再說,烏蠻人雖然精通巫蠱之術,隻要你沒有主動招惹他們,他們是不會隨便給人下蠱的。”
張蝶兒見她一個勁的問白蠻烏蠻,心中突了一下,抿抿下唇,低聲問道:“曹公子,你為何如此關心烏蠻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