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就是鬼門。“
牛頭馬麵帶著李然穿過高大陰森的鬼門,道:”記住,三日後亥時我們在此地等你,切莫不可遲到。”
鬼門外是一片荒山野嶺,李然環顧一圈後朝著兩隻鬼將抱拳道:“多謝牛頭馬麵兩位大人了。”牛頭馬麵擺了擺手,回過身消散在空氣中。
李然放下雙手,直起身來,在林子中聞了聞活人氣味的方向。
兩個時辰後,到了最近的一個小村子,此時天剛微亮,李然拍拍衣服,衣服就變得幹淨,他身上的血跡也不見蹤跡。
村子不大,十幾戶人家,一眼能望穿,李然瞅見一家門口走出個姑娘,手中拿著水桶正要去村邊的水井打水。李然正了正身子,大步朝那姑娘走去。
倚在井壁邊上拽著麻繩的姑娘抬起頭打量著走來的翩翩少年。李然輕咳一聲,先開口道:“姑娘,請問這是何處?”。打水的村姑直起身,左手把住吊著水桶的麻繩,右手擦拭額頭的細汗,緩緩的說:“這裏是柳村,公子從何而來。”
一般常人哪有半夜趕路的,而柳村附近也沒有其他村子,所以村姑好奇麵前這個少年的來曆。
李然對著姑娘露出了令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答道:“我有急事前往李家村,姑娘可否知道方位,幫在下指指路。”
村姑呆呆的盯著李然的臉看,左手指向了一個方向,本來拽著的麻繩掉了下去,井中傳來噗通的聲音。
“多謝。”李然朝村姑點了點頭,他沿著指的方向緩步走去,待到姑娘看不見了便飄的飛快。
等李然趕到李家村時已是正午了,火辣的陽光暴曬著路邊的屍體,天氣的炎熱使屍體腐爛的速度加快。蒼蠅嗡嗡作響,光臨一具具腐肉,白蛆在潰爛傷口處肆意蠕動。
本來生機勃勃的村子如今變得死氣沉沉,李然站在蕭條的村子中,他捏緊了雙手,衣角長發無風自動。在這燥熱的夏日竟然刮來刺骨的寒風,但這風吹不起樹葉,吹不起灰塵,隻是使周遭的溫度降得如寒冬臘月。
忽然李然的身影消失了,冰淩刺骨的氣息也消失了,四周還是悶熱無比,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出現過。
陰風一掃,李然回到了家中,他將三具屍首埋在一起,立起墓碑,跪下磕三響頭。然後他便到了村邊追尋胡人的蹤跡。
傍晚,胡人營裏,篝火旁,膀大腰圓的壯漢裸著上身,大口喝著酒吃著肉。
坐在火旁喝酒的統領感覺身後有一股冷風吹過,他回頭一看,隻有開闊的空地,便沒有在意繼續和旁邊的人拚酒。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大叫,隻見一個大漢搖搖晃晃的靠近篝火,左右搖擺了兩步,竟然一頭栽進火堆中,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大漢在火中掙紮,將著火的木材推的散落一地,四周濺得都是火星。一會兒柴火中火勢居然更烈了,這胡人滿身肥油溢出來助了火苗。
有人趕緊拿著水桶來滅火,等大火減弱,大漢已經沒有了動靜氣息。
還沒等這些胡人弄清楚怎麼回事,人群噴出一道血柱,一顆頭顱滾到統領腳下。霎時胡人一整大亂,“有敵人!敵襲!”
統領拿起旁邊的大刀站了起來,可他看著混亂的人堆裏,卻發現不了一點敵人的影子。就在他愣神的同時,又有一名胡人的頭顱被割下,血濺三尺。不斷的有胡人掉頭而死,整個營地裏嘈雜一片,混亂不堪。沒過半柱香,在場的胡人都被殺光,鮮血漫到了營外。
胡人統領竟一動也沒動,被眼前滲人的場景嚇得發哆嗦,兀的,他麵前出現一道人影。驚得他大喊:“鬼!鬼!鬼啊!”
李然看著被嚇屁滾尿流的胡人統領,一動,便飄到趴在地上的統領前,嚇得統領兩腿一蹬,接著李然又做出蒼白猙獰的表情,統領大睜著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幾十具沒有頭顱的屍體倒在月光中,地上飄零的頭顱上的眼珠透露出不敢相信。李然站在血泊中,身上卻沒有沾染一絲鮮血。
習習涼風吹過燃燒的篝火,火邊兩個影子搖搖晃晃的凝聚成兩個鬼影,一個著黑衣,一個著白衣。
黑白無常麵前,是幾十個胡人大漢的魂魄,兩鬼大驚:“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多枉死之人,這些人陽壽少說都還有十幾年。”,兩鬼又定睛一看李然,道:“是,是厲鬼!”
白無常耷拉著長舌頭,指著他顫抖的說:“你、你怎麼能殺了這些活人,你將會永世不得超生。”
李然瞄了黑白無常一眼,無所謂的說:“這群胡人濫殺無辜,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哼,此等人渣當真是死不足惜。”
黑無常大怒道:“那你也沒有無權奪取這麼多人的性命,他們陽壽未盡,你必將遭天譴。”
“為非作歹的惡人又有什麼陽壽可以享受?我今日不僅要取他們的狗命,我還要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輪回!”李然說完,雙目變得猩紅,張開嘴產生一股吸引力,將幾十道胡人的魂魄吸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