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清風賊首(1 / 2)

醒轉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午時。正午的陽光灼熱而強烈,照的眼睛一片刺痛,睜不開來。袁真下意識的抬手去遮擋一下那刺眼的陽光,才發覺手根本抬不起來。他搖了搖腦袋,後頸處一陣劇烈的疼痛。將眼睛眯了一會兒,有些適應了那陽光,才睜了開來。

這是一片類似廣場的開闊地,前方是一片院落建築。周圍卻是鬱鬱蔥蔥,似乎這些建築處在山林之中。廣場上豎著十來根粗長的木杆,打橫綁著一支短木,形成一個十字的形狀。那李大人和嚴氏四雄隻穿著內衣,被綁在十字架上暴曬,此時都已醒轉過來。袁真再看看自己,身著內衣,手腳緊縛,和那五人正是一模一樣。

原來昨夜在江中,賊人將大船鑿沉,袁真幾人落入水中。那嚴氏四雄還有些抵抗,在水中將鑿船的水鬼殺斃了幾個。後來上遊又有幾船賊人來增援,終於寡不敵眾,被打落兵刃,綁了起來。袁真拖著那李大人,被水裏的水鬼擊暈過去,一並綁上了船。那些賊人並未當場殺了他們,而是帶到了這個不知何處的所在。

袁真再看向前方,分兩行站著一群黑衣人,打扮與昨夜那江中的賊人一樣,隻是沒有蒙麵。當前站著三人,為首的四十來歲,三縷長髯,麵色微黑,看上去倒有幾分儒雅。左手立的是三十個矮壯漢子,一對魚泡眼鼓在外麵,白多黑少。右手那人是個書生打扮,一襲白衣,看上去十分年輕,卻又給人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不知道到底多大年紀。

袁真六人身邊卻各站了兩條大漢,赤裸上身,手持皮鞭,神情凶惡。再仔細瞧去,那李大人等五人內衣上都有數道血痕,看來已是受過一遍鞭刑,但卻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

白衣書生見袁真睜開眼,便附在那長髯首領的耳邊,不知說了幾句甚麼。長髯首領便麵帶微笑,走到袁真麵前,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跟著他轉移到袁真身上。

“小兄弟,讓你受苦了。不過為了我們死去的數十個兄弟,和我這清風寨的存亡,也不得不暫且如此。隻要小兄弟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幾句話,便立刻放了你下來,好酒好肉的伺候。”長髯首領微笑著,開口道。

不待袁真開口,他就問道:“小兄弟,你們幾個假扮客商混入商船,到這淮水上將我兄弟們殺死,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有何目的?”

袁真聽他這麼一問,一時有些莫名其妙,正在思忖著該如何回答他的話,那邊的嚴老大卻先開口了:“這位好漢,我先前就已說過,我們四人是做茶葉生意的商人,和這兩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因為自幼也學過些粗淺的刀槍,故在江上與好漢的兄弟們動起手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那些兄弟都是我兄弟四人所殺,和這小兄弟沒有絲毫關係,還望你不要為難他。”

話音未落,那站在白衣書生身旁的矮壯漢子便衝了過去,奪過一支皮鞭向嚴老大抽去,“你這賤骨頭,殺了我許多兄弟,要不是大哥說有話要問,早就將你這幾個在江邊剜心剖腹祭拜了弟兄們。如今沒有問你,如何這般囉嗦?”皮鞭沒頭沒臉的打去,嚴老大身上頓時浮起數道新的血痕,便也就住口不說。

長髯首領依然麵帶微笑,看著袁真。

袁真略微想了會兒,道:“這位大叔,我是上元郡清水縣人氏。因要上京尋母,才搭上了這客船,那五位客人我也是到船上才認識的。你說的什麼指使,什麼目的,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既是尋母,為何身上帶著短刀?”

“此道是我父親打獵用的獵刀,因第一次出門,帶在身上做防身之用。”

長髯首領笑容收斂,臉色一沉道:“我看你年紀尚小,便好言相問於你,誰你卻不識抬舉。看來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是不說實話的了。”說完,向後退了幾步,手一揮,旁邊那持鞭的赤膊漢子便走上前,將鞭子向袁真用力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