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隻有你們兩個人,不是你們還能有誰?!”史清兒雙拳緊握,怒氣衝天,隻等床弩送來,便要將這兩人送上西天!
喬以秋彎起嘴角,輕聲一笑:“史小姐,請問一下,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殺了你爹?凶器呢?人證呢?難道從這裏路過也犯法嗎?”
“凶器?他手上不是?”史清兒抬手指向白承琰,卻在看向他的時候,手微微一抖,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喬以秋頭也不回,半勾唇角,那笑竟有一瞬間冷豔無比:“他刀上的血跡早已幹涸,你爹卻是剛剛才死。殺你爹的凶器就在屍體旁邊,你又何必硬是要把罪名安在我們兩個無辜之人的身上?真想為你爹報仇,還是趕緊地找出真凶吧。”
史清兒身形一頓,麵色遲疑一分,就見旁邊匆匆走來一人,衝她說道:“小姐,老爺是自殺的!”
“自殺?”史清兒險些沒站住,身旁人趕緊手忙腳亂地將她扶了起來。
她拚命地搖著頭,眼睛腫得如核桃一般:“不可能!我爹怎麼可能自殺?一定是他們!”
剛剛那絲動搖很快又消失在仇恨的河流之中,史清兒這會兒也不準備等床弩來了,眉色間一抹殺意一閃而過。
“他們殺了我爹,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小姐,你冷靜一點,老爺真的是自殺啊!”那報信的老者拚命地拉著史清兒,不讓她做出過激的事情來,“若是老爺在天之靈看到小姐這副樣子,該有多心痛啊!”
“李管家,你知道的,我爹不會自殺的,他不會自殺的……”一提到她爹,史清兒眼圈泛紅,直接靠在李管家身上,細聲抽噎起來。
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她哭聲越來越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淒慘至極。
周圍一圈人默默垂下頭輕拭眼角,好多人紅了眼睛。
李管家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小姐放心,這件事,老奴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會讓老爺就這麼白白去了!”
說著,目光在周圍人身上一掃,最後落在白承琰和喬以秋的身上。
一直緘默的白承琰,這會兒倒是慢條斯理地也開了口:“白某也很想搞清楚事情始末。”
哎,當真是帥哥說話要管用一些嗎?還是他英勇正氣之姿讓人實在是誤會不起來?
白承琰說完這句話之後徑直地走到史清兒老爹的屍體麵前,竟無一人阻攔!
喬以秋捏了捏自己的臉,心說咱也長得不差啊。
李管家看了白承琰一眼,有些驚異:“你……”
白承琰卻不管他人如何,朝旁邊一人伸出了手:“火把拿來。”
那人愣了愣,也不知怎地,就把火把遞到了他的手裏。等意識到這人還很有可能是自己大小姐的殺父仇人的時候,白承琰已經拿著火把,蹲在了屍體麵前了。
旁邊一人推了推那人,有些不解地問:“你幹嘛呢你。”
那人望著白承琰的背影,搖了搖頭道:“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突地渾身一激靈,等回過神來,火把已經到他手上了。我……我不是中邪了吧?”
“握刀的姿勢,用刀的力度,令尊的確是自殺,不可能是別人。”白承琰站起身來,淡淡開口道。
喬以秋看著史清兒抬起頭來怒瞪他們,眼看就要發飆,立馬跳出來單手支頷做沉思狀,頗為像模像樣地道:“但是也不排除,有人逼著他自殺。”
“在這桃源穀裏,誰能逼我爹?”史清兒瞪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掃過,“你?你?還是你?”
眾人連連退後,紛紛擺手搖頭:“大小姐,我們怎麼敢……”
史清兒收回目光,落在喬以秋身上,語氣低沉如鬼魅,陰冷森森:“還是你?”
喬以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伸出自己的一雙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如果你覺得我這雙手有那個能力的話。”
史清兒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轉過身,衝李管家道:“管家,去把穀口的斷頭石落下,不許一人離開山穀!”
李管家應了一聲,立馬就讓人去辦了。
不知為何,聽到斷頭石的那一刻,喬以秋的眼皮跳了一下。
“斷頭石落下,那我們是不是走不了了?”
她問的是白承琰,卻是史清兒回答了她:“想走?你們也是嫌疑人,隻要我一天沒揪出凶手,你們就不許走!桃源穀若是沒有人帶,你們就算是走一百年也休想離開!”
嗬,白承琰一開口,他們的身份瞬間從殺人犯改為嫌疑人了。
其實走不走喬以秋完全無所謂,反正她又不趕時間。真正火急火燎趕著去投胎的,是她旁邊這位。
沒想到白承琰這會兒卻一反常態,十分淡定地道:“若是史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願幫史小姐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