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硯雖驚奇於溫玉的轉變,卻更加在乎溫玉此刻的支持。
這個時候的牡丹是取其根部製成丹皮的好時機,上官硯決定取一部分牡丹剪其根部卻不損其生命。
一個月後上官硯將剪取的牡丹根洗淨,潤後切薄片,曬幹,再淨牡丹皮置鍋內,用文火微炒,取出放涼。
滿滿的兩袋子炮製好的丹皮,上官硯將它們放在幹燥的大缸裏。決定等四月牡丹花開的時候和牡丹一起去清河縣換錢。
溫玉二月的時候被他父親接到了縣裏,那是上官硯第一次見到溫玉的父親,一身潔白的袍子坐在馬車上,麵容幹淨,透著淡淡的俊逸,隻是那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子。
溫玉背著書匣子走在前麵,神情哀傷,他說:如果遇到困難去找碧落,他會幫她。
他遞與上官硯一木盒,上官硯打開來看竟然是顏料盒子,幾杆細筆,幾色顏料。
溫玉走的匆忙,不曾回頭看向身後的硯兒,隻是當馬車行駛過兩桐村村頭的兩顆泡桐樹時他還是回了頭,泡桐樹後的第一個房子是硯兒的家,泡桐開得正好的地方正對著硯兒的房間。
清明快至的時候,上官硯在碧落的幫助下找到了附近村莊一處傳統燒窯的地方。那個時候水稻已經在清明節前播種了,墨家人初次下田,心裏說不出的喜悅。
村民瞧見上官硯、墨徵羽、墨青衣還是幾個孩子便隻要他們付了陶土的費用。
在幾個大人的指導下,他們很快就知道了如何製作陶盆。
碧落一直站在一旁沉默著,他絕美的鳳目盯著墨家三個滿臉陶土的孩子。
隻是突然間覺得世俗的快樂或許離他很近……
碧落麵紗下的薄唇微微勾起,轉身離去了。
上官硯將做好的陶土花盆上簡單的繪了一些畫,因為那是溫玉給她的顏料她舍不得用完。
半月後上官硯家門前的十幾株盆栽牡丹如期綻放。
陶瓷的花盆雖廉價卻與牡丹的花容相得益彰。
“碧落!”
“碧落哥哥!”
碧落剛穿過竹林從石子路上走來,就被兩個個頭差不多的小娃抱住了。
“花開了!”墨徵羽小臉在碧落身上蹭著,軟軟地說道。
上官硯瞬間黑了臉,頗有些吃醋的望著墨徵羽。
身後的墨青衣心裏更不是滋味,一個碧落搶了他弟弟不說還要來招惹他的妹妹。
青衣悶聲地將盆栽牡丹放入做好的木框裏,按硯兒說的四盆放在一處。
“馬車我已經從縣裏弄來了。”碧落淡淡道,絕美的目裏是無人能懂的情緒。
“謝謝,碧落。”上官硯微微一福身子。
“不必言謝。”他的聲音很好聽,有些低沉,卻十分輕柔,讓人沉醉。
上官硯或許已知道了他不常說話的原因,這與眾不同的聲喉、獨樹一幟的談吐也是其中之一吧。
墨母給他們四人備好水和幹糧就遠遠的揮手作別。
上官硯不知道母親為何這麼放心他們出門,細細想想也許是因為碧落與溫玉。
溫玉很早就在縣府門前等著了,兩桐村前的石子路是直通縣府的石獅子門的。
遠遠的上官硯就瞧見一身縣府學院白色書袍的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