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容貌已在三年前被毀,如今醜陋不堪。”他說地極其清淺,就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上官硯知曉其中意思,也不必再強求要瞧他容貌一事。她想她總有一天會知道他麵紗下的秘密的。
她掙開溫玉的手,在碧落身前盈盈一福,道:“硯兒多謝碧落哥哥相救。”
碧落沉靜的眸子裏再度閃過一絲異樣,他箭步上前竟是伸手扼住上官硯的手腕。
“硯兒?”
“硯兒多謝碧落哥哥相救。”她對上他的美目繼而重複道,隻覺得那長著薄繭的手摩得她腕部肌膚生疼,那指間的力度亦是讓她承受不住。
碧落鬆開上官硯的手腕,這個女童方才所行禮儀乃北方貴族禮儀,這樣的禮儀如何出現在一個他幾乎看著長大的鄉野女童身上?
他微勾唇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這個女孩的事容他日後再查,他也不相信他親手救起的女孩被人掉了包,隻是這女孩幾日的表現都太過異常了。
從竹林裏出來時,隻剩下上官硯與溫玉了,墨徵羽留在竹舍裏向碧落學劍,碧落說他會在傍晚將徵羽送回去。
竹林處上官硯問溫玉借了筆墨。
當溫玉問起她要筆墨作甚的時候,上官硯的表情顯得很凝重。
她隻是想將父親的手記趁她尚且全部記得的時候一字不漏的默寫下來。
溫玉望著上官硯,隻覺得這樣的神情不該出現在一個小女孩身上,她與他不同,他注定承擔起一個男子應該承擔的責任,而硯兒她也應該有其他女孩一樣的美好生活,他更願意用這雙手去給予。
溫玉伸手撫平上官硯眉間的褶皺。
“硯兒笑給溫玉看,像你前日剛剛醒來那樣笑……”溫玉癡癡道。
上官硯身子一顫,小臉通紅。
溫玉卻是牽起她的手道:“硯兒,你若常笑我便將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筆墨紙硯,四書五經,還有……”還有什麼?
這是威脅,物質威脅。上官硯癟嘴,她如今的確需要筆墨,但是以後她會通過自己的手去賺錢買,畢竟她不會耽溺於溫玉無私的給予,他給予她是想獲得她的笑容,這是有條件的。可是她的確很想在這個少年麵前笑的,毫不偽裝的笑,既然是心滿意足的笑,又何必在這份友誼上冠以一場交易?
溫玉,你又何苦至此?
溫玉牽著上官硯的手,那步子也越走越顯沉重,亦如此刻他二人彼此的心情一般。溫玉感受到了自己方才話語裏的唐突。
他陡然頓下步子,緊握著硯兒小手的手依舊未放,沉聲道:“硯兒,我收回方才的話,今後的日子你要常笑,我溫玉對你的給予也不會間斷,這不是交易,而是一種情感,一種……”
“一種等你長大後就能體會的情感……”最後一句,溫玉以極其輕柔的聲音說完,那聲音飄渺,如同鵝毛般掃過硯兒的心弦,讓她覺得不真實,隻是溫玉,你說的一種情感會是什麼?
當下,硯兒的心竟是沒來由的心悸起來。
“走吧,去我家,母親昨日裏還說起硯兒呢!”此刻的溫玉笑得十分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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