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落雨(1)(1 / 2)

拿著那信箱裏眾多信中夾雜的一封,秦溪的來信。英俊的字跡在沉默的紙張上張揚,正如一個鮮活的生命,無一不透著青春的喜悅。

安然喜歡上了別人,一個比他優秀更多的人。安然說,曲奇與奧利奧的區別在於,曲奇它雖然很香酥可口,但永遠隻有一種味道;而奧利奧可以分開來品嚐,每次會發現不一樣的驚喜,對於安然來說,秦溪就是曲奇,江盡秋就是奧利奧。

他的信處處都敘說著他失戀了,很難過的情緒。尤璣不知道該怎麼去回這封信,隻是告訴他最近發生在自己周遭的事情。

從認知以來,秦溪就好像她生命中的太陽,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年齡是沒有喜歡和愛的資格。

她搬進了那個叫燦石街的地方,相比於彙水街那個遍地踩黃金的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彙水街上粗脖上掛著金鏈子的男人比比皆是,這些年流行穿花襯衣,亮黑色的皮鞋,代表自己暴發戶的身份。女子則開著豪車進出高檔小區,濃妝豔抹,恨天高。挽著金主進入珠寶店,繚亂了人的眼。

而燦石街會顯得單調些許,人的追求和品位並不是一時之間得以改變,而是潛移默化。這邊的建築全是歐式的,包括小區,一路上排列著法國梧桐。嫩枝被黃褐色絨毛,老枝禿盡。沒到快進入深冬就會開始幹枯脫落,葉子也變為了紅褐色。

司機載文先生帶她來到一棟別墅麵前,燦石街55號,深褐色的歐式大門,門前被落葉鋪成的地毯,低調而奢華。她所有的行李,幾個大皮箱就足以裝下。

尤璣記得九歲那年,胡路冰和黎琴吵架,那時候胡路冰的事業突飛猛進,常常醉在美人鄉。她說家不像家的樣子。那時候,尤璣就在幻想,等有一天,一定要住進這樣一個地方:暮春時能見的桃花;暖夏豔紅的薔薇花;冷秋隨遇而安的梧桐葉;深冬悠然自得的水仙兒。

她穿了一件過膝的粉紅色毛呢大衣,卡其色的短靴。頭上戴了個鑲寶石的發箍,她的頭發已經齊肩,內側微卷,白皙的肌膚上一抹紅暈,卷翹濃密的長睫毛如星空般的大眼睛像個芭比。

開門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阿姨,圍著圍裙。她告訴尤璣以後就叫她碧嫂。地震那年死了老公和兒子,北上來給人當幫傭。後來她才知道,歐沉星並不喜歡家裏有外人,他獨處慣了,也就是因為怕她覺得尷尬和沒人照料,所以才請了幫傭。

正跟碧嫂閑聊不久,歐沉星從樓上走了下來,許是剛沐浴完的緣由,黑色的睡袍裏穿了件白色的打底背心,小麥色胸肌若隱若現。

“尤璣來了啊,碧嫂你把她的東西先收上去放好吧。”他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尤璣突然找不到語言來形容他,性感?

“歐叔叔好。”

“以後不要叫我歐叔叔了,太老了!”歐沉星就是不想尤璣喊他叔叔,可這孩子也太有禮貌了,每次都喊叔叔好,叔叔再見的,真是受不了。

“尤璣過來,來星哥帶你去參觀下我們的家,地中海風格,小女生應該都喜歡吧?”他放下毛巾,拉著尤璣的手開始參觀房間。其實尤璣知道這別墅之前肯定是空著沒人住,這裏好像離學校挺近,對了,下周一是新生軍訓,要去雲霙山。

“尤璣你想什麼呢,看看喜歡嗎?”他看著她在發呆,打開了衣帽間的門。尤璣瞬間石化掉了!整整二十平米都是最新款少女裝,跟她的尺寸相符合。春夏秋冬的,各種顏色,琳琅滿目。左手邊擺設了十幾個不同款式的書包,歐沉星居然知道當時普通貴族學生中流行的jansport,但上一層是bottegaveneta的編織包。平視過去,玻璃台上有十來塊手表,大多都是breguet,還有好多alexandredeparis的發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