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夏連忙低下頭道:“回老爺,會的。”
她心裏像在打著鼓般的忐忑,進來是進來了,可到底為什麼能進來?這下,連問什麼都不知道,一徑的應了,待會若是叫她繡個花什麼的,還不要愁死人的?
心中急了起來,卻也隻好等著被使喚。
“那就開始吧!”芙兒似明白那人意思,便開口對她道。
“啊?”嚴小夏驀地抬起頭來,開始什麼?這就開始了?要做什麼呀?她又不知道那個叫秋娘的要送人進來幹嘛,現在可怎麼開始?
芙兒看她傻住,臉色有些變了:“怎麼?你不是說你會嗎?”
嚴小夏有些踟躕:“是會的。”可是會什麼啊?
“那就唱啊!”芙兒走到她身前,一張小臉上滿是著急,生怕這又是送來一個不行的。她扭頭看了看躺在榻上的人,見他麵上露出幾絲不耐煩的意味,更是急了。索性推了一把支支吾吾的嚴小夏:“怎麼?到了這兒又不會開口了?
“不知……”嚴小夏有些猶豫,唱歌,唱就唱,那麼多歌誰怕誰啊?關鍵是,不會這人是已經點了歌的吧?她決定賭一把:“不知老爺有沒有特別喜歡的?”
芙兒聽她這樣問,倒是頓了一下,不禁讓嚴小夏心裏狠狠地提了起來。不過她又搖頭道:“上次有個叫冊兒的,唱的哪個曲子,倒是很好聽。不過聽說是京都樂師的曲子,不知你聽沒聽過。”
“芙兒姑娘說來聽聽?”嚴小夏聽她這樣說,原來自己做的曲子也能唱?那就沒什麼問題吧?現代那麼多歌難道還能沒有個這人愛聽的?想到這,她才暗暗放下心來。
芙兒想了一想,才道:“名字……名字好像叫做紅袖淚。你聽過麼?若是能唱來,倒也不錯。”
“這曲子倒未曾聽過。”嚴小夏佯裝仔細想過,才遺憾地搖著頭。
“那就唱你拿手的。”男子開口,明顯已經有些不耐。
嚴小夏低低地應了一聲,答道:“那就唱一個叫《斷橋殘雪》的曲子。是一個姓許的樂師做的曲子。”
她緩緩開口,有些緊張,這樣唱歌給人聽還真是有壓力,不過也隻好豁出去了。
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
永遠也看不見凋謝
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簷
讀不懂塞北的荒野
梅開時節因寂寞而纏綿
春歸後又很快湮滅
獨留我賞煙花飛滿天
搖曳後就隨風飄遠
斷橋是否下過雪
我望著湖麵
水中寒月如雪
指尖輕點溶解
斷橋是否下過雪
又想起你的臉
若是無緣再見
白堤柳簾垂淚好幾遍
……
她靜靜清唱完整首歌,心裏又崇拜了一下原作者,寫的真是好,她感覺自己都能看到那幅斷橋殘雪的畫麵了。
雖然,雖然其中有些跑音,不過應該沒有大礙,反正他們也沒聽過原唱,無所謂的。隻是,這些人能不能欣賞的動,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她低著頭不敢抬,隻站在那裏等著他們的回應。若是讚好,就算過了一關,若是覺得沒辦法接受,那她隻有另想法子了。
男子的聲音久久未有響起,嚴小夏便一直不敢有動靜。直到芙兒好似終於忍受不住安靜,才輕輕咳嗽一聲說道:“這個曲子,真是好怪啊!”
嚴小夏“嗯”了一聲,才抬頭看她道:“我會唱的,都是這樣子的曲調,和旁的樂師做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