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決定男人的事情由男人去辦,可是嚴小夏委實放心不下英慕華,她怕他年少無知,被裝修工人給騙了,於是第二天,她死皮賴臉的跟著英慕華去了新家。
院子裏有仿佛是夫妻倆的兩個人在忙碌,一個在忙著整地麵,一個在屋子裏穿梭著,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本來破落的窗戶都已經修繕好了,也貼上了潔白的窗紙,這房子,看上去還頗像個樣子了,嚴小夏滿意的暗暗點頭:自己這小丈夫,辦事還是挺靠譜的。
英慕華還要出門采購東西,便叮囑嚴小夏不要亂跑,乖乖的坐在院子裏的石頭上等她回來。
曬著太陽監著工,嚴小夏發覺自己是被21世紀的那些黑工程隊的新聞給鬧的太多心了,來收拾房子的這兩個人長得很憨厚的樣子,而且勤勞能幹。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嚴小夏便與他們聊了起來。
熟悉了,說話也就隨便起來,那帶著頭巾忙裏忙外的大嬸就好奇的問嚴小夏:“小娘子是外地來的吧?”
“嗯!”嚴小夏點了點頭。
“是來蘇州定居的嗎?為什麼不在城裏買房子呢?”
“城裏房子好貴的,買不起哦。”嚴小夏晃著腳丫子,實話實說道。
那大嬸就笑了:“怪不得小娘子買這裏的房子呢,是衝這房價便宜吧?可是住在這裏生活會很不方便哦。”
生活不方便?嚴小夏想了想,貌似從城裏來這裏是頗費時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沒關係啦,誰讓我們住城裏住不起呢,嗬嗬。”她傻笑兩聲。
“為什麼不在城裏典上幾間屋子住呢?又方便,又便宜,我記得前陣子我去幫老陳家的收拾房子,他那房子十幾兩就可以典到呢。”
典……房子?什麼意思?嚴小夏仔細搜刮了一下腦海中的詞彙,無解,隻好自己胡亂的猜測著回道:“租房子住感覺不舒服嘛,每個月都要交租金,多麻煩哪。”
大嬸停下了手裏的活計,訝異的看了一眼嚴小夏,然後嗬嗬的笑了起來:“小娘子和小相公平日裏都不大出門吧?”
嚴小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心裏疑惑著這位大嬸是什麼意思。
接著,大嬸又說了:“怪不得呢……你們兩個人哪,是在大戶人家裏出來的吧?不了解這市麵上的俗事哦……這典房可跟租房不一樣……”
這大嬸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嘰裏呱啦的就為嚴小夏解了惑,將租房與典房,以及買房子的區別說了個明白。
聽完大嬸的話,嚴小夏徹底的傻了眼,仿若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活活被雷劈傻了。
典房,那就是個“無本買賣”啊!花個十來兩銀子,她能和英慕華在蘇州城找個像模像樣的房子住上個十年二十年,待合同期到搬離那裏的時候,那房主還要將十來兩銀子還給他們,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於是,嚴小夏被這個消息深深的刺激到了,想著自己放著那白住的好事不幹,而用當了嫁妝的錢買了這麼一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房子,她就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