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抄、抄家?!你開什麼國際玩笑啊!你爹不是在京城出了名的兩袖清風嗎?怎麼被抄家了?!”陸鑫隻覺得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要說這葉蟒的父親的清正廉明在京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要是有人說他貪贓枉法,以至於被抄家,簡直是荒唐至極!能說出這話,那肯定會被說是神誌不清了。可看葉蟒這一臉認真的樣子,倒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我也不知道,就是我在家睡覺的時候一大堆朝廷的官兵衝了進來,直接就開始東翻西找,還把我爹和一些家丁都綁走了,我這是趁亂從我家後院西牆翻了出來,才沒被綁走。”
“不過我說老葉啊,你這是餓死鬼投胎啊,你幾天沒吃飯了,都快把我吃窮了!”陸鑫看著葉蟒吃了十幾個個醬肘子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不由得又拿起手巾擦了擦剛滲出的汗珠。其實陸鑫說這話絕對是百分之百的誇張了,其實就算是葉蟒吃兩萬個,不,兩千萬個也吃不窮他。介紹一下,陸鑫是和葉蟒一樣,也是富家子弟,純種的高富帥,不過他爹倒不在朝中當官,而是一個長安城內的一個大財主,腰纏萬貫,本想讓自己的兒子能繼承自己的家族產業,可惜陸鑫偏偏不聽他老爹這一套,非要自己創業,不過他的經濟頭腦可繼承了他的老爹,他這次下揚州走的時候分文未拿,回來倒賺了個盆滿缽滿。葉蟒啃著醬豬蹄,喝著女兒紅,細細聽著陸鑫講述他在揚州的種種遭遇,不久,一大盤醬豬蹄就被啃了個一幹二淨。酒足飯飽過後,葉蟒問道:“陸鑫兄,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還要去別的地方?”葉蟒問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十分謹慎,因為他想如果陸鑫還要去別的地方遊山玩水,他便又要回到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了,不過陸鑫接下來的一句話令他頓時釋然了,“不了,這次我打算就留在長安,我爹終於同意我自己幹了!”葉蟒不由的身子為之一振!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喜事,現在一看這顧慮便被完全打消了。葉蟒抹了抹油光滿麵的嘴,把之前的愁苦一股腦拋到了腦後,兩人又點了一壺女兒紅和幾個醬肘子開始攀談起來。
“那你怎麼落魄到這步田地了?你看看你,門口那叫花子穿的都比你精致,我說實在不行你去投丐幫算了,人家幫主見你肯定自愧不如,直接就把丐幫幫主之位傳位給你了!”陸鑫看著葉蟒這一身寒摻的行頭,打趣起葉蟒來。
“咳,別提了,你走之後,由於我家被抄家,出逃的時候我走得匆忙,身無分文,又沒有你賺錢的本事,隻能四處討飯吃,是饑一頓飽一頓,有了上頓沒下頓啊,我上次吃飽飯還是給你送行呢!這衣服真是差點沒要了你哥們的小命,這十月份的京城真是凍得想讓人問候天皇老子他祖宗,說不定你晚回來一天,見到的就是我的冰雕了!由此看來,本大爺是天神護體啊,將來必能修成大器!哈哈哈!”葉蟒為自己的幸運感到自豪不已。“行了,行了,淨跟我扯些廢話,快吃完你的醬肘子,然後咱們去給你置辦一身可以讓你浪跡江湖的好行頭!”陸鑫看到他這副樣子,哭笑不得的說。“真的?!還是哥們仗義,行了行了,我吃飽了,咱們現在就走!”聽到有新行頭,葉蟒眼前一亮,“噌”地一聲站了起來,醬肘子也顧不上了,瘋狂的啃了兩口,又狂灌了一口女兒紅,迫不及待地拉起陸鑫就要走。
“你這臭小子,也真不客氣,救你一條小命連個屁都不放,好啦好啦,我還沒付人老板錢呢,小二,來,付賬!”要說陸鑫不愧是富家子弟,花錢就是爽快,他從容的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個小布兜,扔在了桌子上就大搖大擺的往下走。
這兩位前腳還沒邁出店門,一聲“兩位大爺留步!”便讓他們停了下來,兩人詫異的回頭一望,發現店小二正風風火火的從樓梯上往下趕,由於走得匆忙,下最後一級台階時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怎麼了?難不成我們這銀子給少了?!”陸鑫不解的問,“哎呦,大爺您真有意思,恰恰相反,是給多了!您倆吃這頓飯才花了十五錠銀子,而您這布兜裏卻足足有二十錠銀子!你這扔下就走了,還好我腿腳麻利,在二位大爺出門之前攔了下來,大爺,這是您的十錠銀子,您可收好了。”
葉蟒這算看出來了,店小二是個老實人,把十錠銀子原原本本的還給了陸鑫,對於陸鑫總是不要找錢,葉蟒作為陸鑫的老友早已司空見慣,一開始他還頗有怨言,後來發現怎麼苦口婆心的說了也改不了陸鑫這個習慣,幹脆直接見怪不怪,視而不見了,不過令他驚奇的是以往遇到這種情況店小二都是自己把找錢留下了,唯獨這個小二把錢還給了陸鑫,這曠世奇景還是第一次見,其實別說葉蟒,陸鑫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隨即覺得這小二是個老實的人,值得深交,他饒有興趣的問道:“你這小二,真有意思,你叫什麼名字?”“實不相瞞,大爺,我從小是個孤兒,沒爹沒娘,還好老天有眼,咽最後一口氣前被好心的店老板撿了回來,自打記事起就在這酒館裏,也沒有名字,就一直小二小二的這麼叫!大爺您就叫我小二就行。”這名字令葉蟒和陸鑫對他更有興趣了,陸鑫暗自斟酌,這小二這麼老實,是個可用之人,便決定留在自己身邊,將來說不定經商時還用得上,便爽快地說:“小二啊,咱明人不說暗話,你現在在這酒館裏打雜跑堂,一個月也掙不了幾錠銀子,我呢,是個商人,剛從揚州回來,打算就呆在這長安城內發展,正好缺人手,我看你如此老實,便想挖個牆角,你放心,待遇自然虧待不了你,薪水開你原來在酒館的十倍,如何?”陸鑫說得十分誠懇,眼睛裏滿是自信,他相信這麼優越的條件,小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誰知小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令他大跌眼鏡,幸好陸鑫不戴眼鏡,否則非給跌到嗓子眼兒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