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沒有乘坐太子特有的馬車,也沒有親衛護送,周天隻是和牧非煙邊走邊詢問著子車和河道上的事。

兩人有說有聊的走著,前者沒有架子後者雖然恭敬但也不太講究。

偶然路過的河工,分不太清是不是太子,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躲得他們遠遠的沒人敢靠近。

牧非煙有問有答的回複著太子的話:“其實寄夏山莊還有位三少爺,這位三少爺是藝院的總管,隻是因為太沉溺於對機巧術的鑽研,似乎有些傻乎乎的。”

周天來了點興趣,冷兵器時期,機巧術才是生產力:“三少爺?我們昨天見過嗎?”

“沒有,藝院最後一天比試他才會出現,據說他確實很傻,連小廝和丫鬟都能欺負他,若不是有幾個死仆跟著,早被擁立子車先生的人整死了。”

周天驚訝的停下來:“車子害他弟弟!”

“不是,不是,是擁護子車先生的人,子車對三少爺很愛護,這些年都是子車在收留精神狀態不好的三少爺。”

“不會是圈禁吧。嗬嗬,開玩笑,沒侮辱你家子車先生的意思。”周天繼續往前走,大概也猜出怎麼回事,家家都有煩心事,何況是那麼大的子車家族:“若有機會倒是想拜訪拜訪這位三爺。”

“恐怕很難,子車三少不見客。”

這樣呀,周天也不再多問,把目光分在了兩岸施工的進度上:“非煙,你看那邊的懸崖,拉出大小天平以後,整個河麵加寬加深不少,貨船可同時通行八艘以上,這樣河繼縣可以在河運上下下功夫,說不定能給河繼增收。”

增收?牧非煙來了興致:“多謝太子提點,太子英明”

周天不客氣的接受:“那是。”

牧非煙無奈的搖頭失笑,可也相信太子有自傲的本錢:“太子,蘇大人在前麵,是否過去看看?”

“嗯。”

蘇水渠正在指揮最後的截流,見太子和牧非煙來了,本也沒想注意。

可為太子修金像的聶大人突然不屑的道:“牧非煙越來越不像話,看他的狐媚樣,傷成那樣還敢下床,不知道以為是不要臉的女人,我看是晚上太沒節製,要不然走路能跟中風一樣,蘇大人,你可千萬別學牧大人,太不像話。”

蘇水渠頓時抬頭看向牧非煙。

牧非煙見他看過來,友善的對他打招呼。

蘇水渠卻突然繞過他看向太子,太子打個哈欠明顯睡眠不足,蘇水渠見狀目光重新回到策案上,筆尖輕輕敲擊著版麵,不知在想什麼。

周天走上去拍拍蘇水渠的肩:“怎麼樣?還差多少?有要幫忙的說話。”說著拿過蘇水渠手上的板子看了看,然後接過筆改了幾組數據後,對身後的牧非煙道:“你看這裏,開閘口在左下,就算有百年一遇的大洪水,背後也有萬畝濕地做後盾,各項指標都會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