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武怎敢入東焱 有功未必稱豪傑(上)(2 / 3)

“可我本來就沒有武功啊……”

“……”

氣氛在這一刹那僵住了,林舞紳站起身來,冷眼看著張唁林,道:“那你等死吧,我會在內力繞體七周前將其驅散,而後你的經脈寸斷,已成廢人,便是武院的長輩來了也檢查不出是我做的手腳,到那時,我倒要看看這極為護短的楚朝暮到底會不會出現!”

張唁林艱難地微微扭了下脖子,眼角的餘光好似在窺視林舞紳衣服下擺裏的春光,他又是忍不住一聲呻吟,道:“學姐,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楚朝暮是誰啊……”他臉色潮紅,些許汗珠順著額頭和脖頸流下,後背也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他輕輕地揪住自己的衣領,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舞紳看著張唁林在地上欲仙欲死的樣子,忍不住一陣惡寒,她全神貫注,仔細地感受著後者身上的氣息流動,好似在探尋著什麼,良久以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便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你為何不運轉內力護體!我這‘七呻妙’雖是奇能異術,但也不是毫無解決方法的,你隻管維持好氣息的流動,便能安然無恙了!”

“我真的不會武功!”張唁林低吼道。

“!”林舞紳貝齒輕咬下唇,右手抬起,在張唁林身上輕輕撫過,後者旋即解脫了一般,發出一陣長長的喘息,身體痙攣般的抽搐了幾下,臉上也少了些許血色,張唁林呼出一口濁氣,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你真的不會武功?”林舞紳還是有些不相信他。

張唁林緩緩地坐起身來,看著林舞紳將信將疑的表情,有些委屈地說道:“這還能有假嗎?我向來是不愛習武的,你這‘七呻妙’當真是奇妙,我險些死在其中。”

“五毒聖功的內力向來棉柔不絕又暗藏殺機,你先前體內突然出現這等氣息,如若不是楚朝暮傳授與你,你又怎會無師自通地學會這吐納心法?你說你不會武功,我還真是不信,難道你天生就會修煉的法門不成?”

“難道我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習武天才?”

“你會不會武功我不知道,不過你這臉皮倒是比那金鍾罩還厚!”

(3)

張唁林倒好兩杯水,一杯遞給林舞紳,自己喝了另一杯,他一口飲盡杯中涼水,頓時覺得清涼許多,然後開口問道:“楚朝暮究竟是誰?學姐找他有事麼?”

“你還當真是一無所知,身為東焱學子卻連楚朝暮是誰都不知道。”林舞紳微微歎了口氣,有些好奇這張唁林的父親究竟是花了多少錢才打通這後門,否則這武學白癡怎麼可能進得了東焱武院,她清了清嗓子,道:“我找楚朝暮,是想讓他出手為我父親治病,楚朝暮在地榜排名第六百四十三,稱謂‘逆無常’,其醫術極為精湛,我父親這個病隻有他能治,可前些日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卻被她當眾拒絕了,至此已經過了半個月,她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了,所以看到你身上有她的氣息,便以為……”說到這裏,她又是輕歎一聲。

“那真是抱歉了學姐,我幫不上什麼忙。”

“該道歉的是我才是,誤會了你與楚朝暮有關係。”林舞紳的眼神裏帶著些許歉意和失望,她把喝了一半水的水杯放在桌上,道:“既然是我弄錯了人,那我再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了,張唁林,今日之事還望你不要言出外傳。”話語說到最後,竟是又帶著些許冰冷了。她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張唁林目光遊離,悄悄地看著她的背影。

“還有,”突然,她又回過頭來,張唁林一個哆嗦,猛地把頭扭向另一邊,假裝不在意,她倒是自顧自地開口了:“我看過《功夫》,那是部很老的電影了,你說的火雲邪神我也記得,隻是想不到還有人會看這種老片子。”“學姐今天說了好多話。”張唁林卻猶自打斷了她:“旁人都說女武神愛武成癡,卻不知今天學姐為何與我說了那麼多話呢?偏偏我還不會武功,更與習武二字差之萬裏。”

“我也很困惑。”林舞紳眉頭微蹙,她有些心神不寧,不耐煩地拉開了門,道:“這是為什麼呢。”她最後一句話說得極輕,沒人聽得清楚,除了她自己。她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關上了門。

看著關上的房門,張唁林眨了眨眼睛,有些回味那“七呻妙”的滋味。他抬起左手,看著微微發疼而且暴突在肌肉表麵的青筋,他的眼神有些閃爍,良久以後才低聲道:“……妙啊,實在是妙。”他捏了捏拳頭,站起來,揉了揉肚子,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餓了。

……

……

東焱武院為了保證每一個學子都能有充沛的精力去習武健身,在夥食方麵做得十分講究,每所宿舍大樓的附近都有一間食堂,其中幾乎囊括了南北方所有的菜色,價格也極為公道。張唁林稍微收拾了一下寢室,下樓在大廳接待那裏谘詢了食堂的位置後,就朝著最近的食堂走去。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人格外的多。張唁林排了大概五分鍾的隊,就在目不暇接的菜品中手忙腳亂地選了兩葷一素一湯的套餐,然後稀裏糊塗地抬著餐盤在食堂裏找位置。結果因為人太多的緣故,他竟是一時間沒有找到座位。正在他不知所措之際,他在很角落的一個位置上看到了“熟人”——那是林舞紳,獨自一人“霸占”了一張四人桌,很多人明明沒座位,卻離她遠遠的,因為她的臉上仿佛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學姐,我可以坐這裏嗎?”

“不可……”林舞紳話沒說完,就發現張唁林已經坐下了。

周圍稍稍地起了一些騷動。

“我吃飯很快的,我吃完就走了。”張唁林靦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林舞紳拿著紙巾擦了擦嘴角,開口道:“既然你與楚朝暮無關,那也就與我無關了,可別以為先前說過幾句話,就可以跟我裝得很熟的樣子,我不喜歡和別人共桌吃飯。”

“隻是吃個飯而已,學姐,這桌子上可沒有寫著你的名字呢。”張唁林四周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位置可換,繼續說道:“人太多啦,我保證我吃完就走,很快的。”

林舞紳皺了皺眉,若非因為楚朝暮事關自己父親,她根本不想和眼前這個人說話,卻沒想到這人居然得寸進尺,跟自己套起近乎來了。她眼裏的寒意愈發濃鬱,就當她正準備繼續說話時,一隻手伸到桌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