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王爺。”
“參見王爺。”
“參見王爺!”
一路上的仆人都被金兀術,或者說是他們自己嚇到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個風風火火滿臉怒容的是自己家的平日裏不屑做任何表情的梁王殿下——金兀術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
金兀術哪裏會管下人們的眼光,現在他滿腦子隻想著一件事,找到他的翎兒,回到他們以前的樣子,他再也不想過這樣的生活,翎兒故意冷落他,甚至欺瞞他,他再也不是翎兒的太陽翎兒的天了,這一點便是到他臨死的那一刻也絕無可能接受!
“兀朮,怎麼了?”金兀術在外院被塔裏看到,這老管家塔裏也是同其他人一樣的想法,但是他自詡為金兀術的啟蒙老師,自然有資格關心自己的學生,雖然這個學生早已今時不同往日,應該這樣說,從金兀術上戰場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初露端倪了,時至今日,經過多次戰場的實戰,越發的不可收拾了。
卻不想金兀術似是沒聽見般徑自繞了過去往內院趕去,塔裏眉頭一皺,直覺不妥,心裏卻也不禁搜索值得金兀術為之失色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又見他直往內院而去,心裏便猜了個七七八八,但,自從翎兒從後山回來過後,整個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又給金兀術生了第一個孩子,這讓塔裏對翎兒的排斥去了一大半,能生一個,自然是能生第二個的,關鍵是金兀術是個認死理的人,他既然認定了翎兒,此生便隻是翎兒了。
不管這邊塔裏心裏在想些什麼,金兀術卻是直衝向了翎兒的房間內,他的腦海中隻想著翎兒對他有所隱瞞這一件事,隻想著要把話問清楚,翎兒到底想怎麼樣才能不要再這樣繼續折磨他!
馬背上的漢子提慣了大刀長槍,那一扇單薄的門如何抵得住他的奮力一推,瞬間便支離破碎的倒在了地上,不想翎兒卻不在屋內,金兀術沒做思考便轉了個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回府這麼多天,翎兒多是在嬰兒房內。
奶娘喂了小家夥吃完,便恭敬的退下了,沒多說一句話,她是塔裏命人尋到的家世背景極為清白的婦人,家裏的男人上前線打仗,卻是沒和他的戰友一樣帶著大量財富回到家裏,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未滿周歲的女兒,在家裏盼著男人回來,卻隻等到了他的骨灰。
這也是塔裏選擇她的原因,沉默內向,隻要能夠保證她們母女最基本的生活,她一定會絕對忠誠。
翎兒接過孩子,攬著歐文裏小小的身軀,輕輕拍打,嘴裏哼著小調,不一會兒,解決了口腹之欲的孩子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翎兒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嬰兒床內,掩實她身上的棉被,最後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她坐在床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的孩子,目光沉沉,卻不知神思遊蕩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