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和離(1 / 2)

和敬公主慢慢的如一灘爛泥般倒在了地上,喉嚨裏不時發出‘吼吼’的怪響。她想哭,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她想喊,盡管用了最大的力氣,口裏發出的聲音仍不成語調。

甚至沒有人去扶起她,讓曾經不可一世的嬌蠻公主就那樣不堪的伏在地上。

祿公公也是冷眼看著,他再也不會去侍候一個把奴才看得連狗都不如的主子。更何況,她還不是自己的正經主子,

錦繡也不敢過來,公主的脾氣很難揣摩,一個不如意,遭殃的就是她們這些下人。如今看她這幅模樣,錦繡竟偷偷的覺得很開心……

“這樣的女人,竟當著自己的兄長汙蔑自己的嫂嫂與人幽會,可見是個黑心的,當年,”葉飄氣呼呼的拉著默然往回走去,“當年有人還要娶她,若真成了親,那個笨蛋早晚被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

手被他狠狠的捏了一把,這個家夥一直對自己迎娶和敬公主一事耿耿於懷,於是陪著小心說道:“我推了幾次的,最後是陛下下旨給賜的婚,父親大人關了我在書房一直到成親,我都是被押著的……”

“哼!”葉飄沒有搭話,總之就是對他私自成親而新郎又不是自己這件事氣得不行!而且他都是一個已經成過親的人了,還那麼害羞,死活不肯睡到自己的床上去,推三阻四的實在可惡!

聽到旁邊傳來的磨牙的聲音。默然趕緊閉了嘴,不敢再說。

“等一下。”祁承祥艱難的開了口,“不知她來找公子為了何事?”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腦子裏反複的重複著一句話,我冤枉了藏真。他在鬥爭,潛意識裏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確實做錯了。

“是為了救我。”祁承佑麵色雪白的站在小院的門口,手扶著門框目光冰冷的望著祁承祥,眼裏火光閃動。他知道,錢錢必是受了這些人的欺負了,他們在外麵說的話自己都聽見了,那分明就是來捉奸的。隻是自己才服了解藥,身體裏的氣血行的比平日慢了很多,在急也不在一時,他隻能躺著,直到現在才勉強走了出來。

“二哥想必是知道的,我身體裏的毒存了不少年了,隻有牽情能解。所以求了她。”祁承佑話鋒一頓,一句二嫂再也叫不出口。

“你現在不能走動,”默然看到祁承佑的麵色難看,緊走幾步扶著他說道:“趕緊回去運功,隻這麼一盆牽情,藏真才一送來就惹出這些是非來,你沒看他們都要吃了她麼?這次你若不去了根,真對起藏真受的這些委屈了。”

葉飄緊走幾步,擠在二人中間,自己扶著祁承佑重又回了院子:“王爺請回吧,您也不必在此處逗留,想必您這心裏現在什麼都如明鏡一般。您的家事,外人不便插嘴,但藏真是我們的朋友,與我們幾個都是有恩的。不論是誰傷了她,那便是與我們為敵了。”葉飄的話裏威脅意味甚濃,明擺著就是丟給祁承祥聽的。他一個殺手,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過慣了刀尖上討生活的日子,什麼王爺權貴,對他來說不過是標價不同的商品。

默然在門口停了一下,卻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望了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和敬公主一眼,終是關上了院門。

祁承祥的心全亂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那黑衣人明明就是默然,可他不能道破。否則大央出了個假英雄這件事說到哪裏也是會成為他人的笑柄的。更何況默然的身份又是東洲國公主的授業師父,這就跟不能輕易揭穿他的本來身份了。

看著伏在地上和敬公主,他頭一次覺得了厭惡。他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了承歡憎恨藏真的真正原因,原是懷疑她搶了默然。

這三年來,自己一直對承歡的行為不聞不問。實際上也是在縱容她的行為。他何嚐又在乎過那個嫁到王府的懦弱女人呢?本就認為她配不上自己的。從未想過她會有綻放的奪目的一天。

“王爺,”祿公公聲音低沉,“奴才出府的時候已經用您的帖子去請了太醫給王妃請脈。奴才看著王妃吐了那麼多的血,怕是傷的不輕……”

轉了頭去,愣愣磕磕的看著常祿,祁承祥似是才醒過來:“這裏交給你了,將公主送進西苑好好看管,不許出來半步。”

說罷,不待祿公公應了,祁承祥已展了身形飛身疾馳而去。但願還不晚,他在心裏叫著,藏真,你一定要原諒我,這一切都是我開始在乎你了。

==雲上月明。守候幸福==

站在東苑的門外,祁承祥平複著因為施展輕功飛奔而回的有些不穩的氣息。

心裏竟有些怕,亦有著期待。

藏真一直是明理的,她定會聽自己解釋的。

東苑正房的屋裏燃著燭光,卻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難不成是藏真已經睡下了麼?看著屋子的房門大開,祁承祥輕步走了進去。

金秀,小圓子,喜妹,巧妹,她的四個陪嫁丫頭都在。臉上尤帶著淚痕。聽見腳步的聲音,俱都回過頭來,看到祁承祥並不吃驚,隻行了禮也不問安,便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