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瞎說,他三叔公生前那麼好一個人,死後怎麼可能詐屍?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還以訛傳訛,真是虧你們想的出來,一天失蹤一個小孩,那不成僵屍了嗎?要真這樣,要當地政府幹啥?”
“姐們啊!我可沒瞎說,你是不知道,現在別說那村裏了,附近的村莊都沒人住了。我就勸你,那死鬼又不是你們的誰,還回去幹啥?聽半夜趕路的人說,一到晚上那附近全是僵屍影。”
聽著母親和家鄉嬸嬸之間的電話,我不可置否的一笑。翻著手裏的古紮看了一遍又一遍,這古紮是誰所創為何在我家族中世代流傳我已經是不知道了,隻是那上麵的劍神,武則天可真是瀟灑,像極了武俠小說,但是感覺上像是後唐晚期潦倒文人寫的三流小說。更可氣的是明顯還有後半本,卻被人扯斷了裝訂的線拿走了,看情形在我手中的頂多才三分之一左右。
“凡夢,我們下午就出發,你三叔公可沒有子嗣。能給他守靈的也就我們家你這個男丁了。可別寒了人家心。”母親看來已經打完這個電話了已經在和我商量了。
沒錯,我就是母親口中的凡夢,張凡夢,今年大三。在本地市內讀大學。
“我倒是沒事,反正已經快畢業了,你確定老爸不會害怕嗎?”最終老爸在母親的極力威逼下,載著我們開車上路了。
原本2個小時的路,我們整整開了4小時還沒到,眼看天就要完全的黑了。路上的雨可真大,繞來繞去都沒找到村莊的路口。開的路越來越泥濘,前方的大雨遮住了5米以外所有的視線。
“爸,怎麼說以前我們都是每年回來一次的,你怎麼就是找不到路啊!是不是真的撞鬼了啊”
媽媽趕緊捂住了我的嘴“小孩子別亂說話,哪有鬼,你爸估計隻是忘記了路。”說著擔心的對我爸說“國強,咋還沒到啊。”
“都怨你,我說不來吧。這村莊十幾年前都透著邪門,叔公以前是做啥的,你還不清楚?收拾了一輩子這種東西,臨了還不是讓這些東西報複了?”爸爸嘟囔了幾句,忽然眼前一亮“前麵有個人,我們去問問他。”
雖然我很好奇爸爸所知叔公的職業,但是我看到我媽蒼白的臉色,也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女娃女娃,你停停,木槐村咋走啊?”父親邊說著邊把車開的慢了下來,奇怪了,我剛剛一直在看窗外都沒見到這個女孩,怎麼現在忽然出現了。
女孩子身穿白衣,卻不作聲,慢慢向前走著。父親見她不回答,也是心緊,在這個時候什麼莫名其妙的事都可能發生,忽然一道雷電劈了下來,映的那女孩臉色發白,她忽然對車內的我們慘然回頭一笑。沒有所謂的長舌沒有所謂的獠牙,就是慘然一笑,那牙齒雪白雪白的。借著昏暗的車光我看到女孩左手腕有一串紅繩。
別說是我,父親都看著覺得滲人。急忙開車走了,“咋感覺怪怪的,真是倒黴。”
又是半小時過去了,“國強,咋還沒到啊?要不我們回去吧?”
“現在可回不去了,回去的路地勢低,回頭的話,隻能熄火。講不定還有什麼邪門的事呢!”
說著我們又看到了一個路人,父親還是老樣子將車停了下來。剛停穩,我立刻大喊“爸,別停車!!跑!”
“你這小孩是咋了呀!”但是父親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直接將車開了跑了。
我沒有和父母解釋什麼,因為我怕說出來會嚇到他們,不僅是那個白衣路人和女孩戴的同樣一串紅繩,更可怕的是這麼大的雨,這個人竟然沒有打傘。風大雨大,正常人連站立都難,遇到的路人卻像飄著一樣向前走去。茶色的玻璃已經看不清窗外的事物,忽然我感覺有什麼東西貼在了我的車窗上,仔細湊近一看!
那是一張人臉,正是那個白衣女孩的臉。雙手就趴在我旁邊的車窗上,手上帶著紅繩結。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飄進車內:“幹什麼走那麼快,留下來陪我好不好?”不僅是我發現了異樣,母親也和我一起看見了。
車裏的空氣仿佛凝滯了,我呆呆的看著那張微笑的人臉,它忽然從眼耳口鼻中流出鮮血黏在車窗上。
母愛的力量在這時候驟然爆發,“你這髒東西給我滾,不準欺負我兒子!!”說著摘下手腕上的念珠朝玻璃砸去,念珠應聲而斷。一陣尖叫伴著雷電刺破長空。那佛珠我知道是過年的時候,叔公送給媽媽的,聽說可以保平安。
冷靜過後,除了滿車廂的念珠之外,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車窗上哪有什麼血跡啊。
父親悶不作聲,忽然“看,前麵有燈光!”
我隨著父親的聲音看去,一個人舉著傘,拿著手電在路邊手舞足蹈!那樣子頗為滑稽,一邊要維持著傘一邊要揮舞手電,時不時還摔了一跤,這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這麼大的風雨哪有像我們路遇的那個女孩一般不急不緩的趕路,或者說,她就不是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