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家都有祖訓,世代交好。持有青龍玉佩者,若二人皆為男丁,便結為兄弟。若是女子,結為姐妹。假若一男一女,便結為夫妻。不過你祖上還沒有出現第三種情況。等到洪水退去後你回到家,將四方鬼璽和青龍玉佩取出,便和你媽趕緊離開村子,小心村裏的人。他們已經來了,我出來尋找救援的時候便迫不及待的對我動了手。然後等二十一歲生日時,去往京城,在前門大街手持白扇每走七步晃動一下白扇,等到第三日自然有人與你聯係。你聽明白了麼?”
我瞪大了雙眼,根本無法完全消化掉他說的話。
“好了,但願我還能活著見到你吧,少爺。”說完話,父親將我交給了母親,與她對視了一眼後,毅然轉過身,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我想叫住他,但母親卻對我搖了搖頭。
離別很容易勾動起人們傷感的情緒,雖然極力控製,但我的眼淚最後還是流了出來。
再見,爸爸。
對不起,心怡,我又哭了!
在災民區又生活了不到一個月,等到洪水退去後母親帶著我和剩餘的村民回到了原來的村莊。
出來時的幾十戶人家,等再回去時連一半都沒有。
望著一片瓦礫,被淤泥覆蓋的村莊,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全村上下,幾十間房屋大部分都被洪水衝垮了,餘下的幾間也破損嚴重,搖搖欲墜成為了危房。
我們村的災民被安置在了幾十裏外的縣城,由國家撥款,責成縣政府對受災的村莊進行選址後重建。
災後重建如火如荼,村民一時間顯得十分忙碌。
沒辦法,人總要活著。
因為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我們村的選址又是在一處小山坡。這裏距離村子舊址不遠,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分左右,但相比於原來的那處山坡要高上許多。
就在前一天,撫恤金與補助交到了村民的手裏。莊家全毀,親人身故,這根本是杯水車薪。但在自然災害麵前,也不該有什麼抱怨。
隻是有一件事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在洪水爆發的第一天,我們全村上下一百多口人都看到了洪流上飄著的那幾百口棺材,現在去了哪裏?
從被救上運沙船開始,一路南下到洪水的最末端,都沒有發現那些棺材的蹤影。
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提起過?
這個疑惑被我隱藏在了心裏,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也為今後在部隊複員埋下了伏筆。
再說我與母親當時回到了村子,第一件事就是趕回我們家。
一日為父終身為父,雖然現在隻知道他姓離,但我還是要稱呼他一聲父親。
父親與母親搬來村子沒幾年,房子也是新蓋的磚瓦房,要比村內大部分泥磚混合建成的房子要堅固許多。
沒有被洪水衝垮的房屋之中就有我家,但因為被水浸泡的時間太長,也已經不能住人了。
我與母親清理了門前厚厚的淤泥,打開門後走了進去。
母親從倉房裏找出沒被洪水卷走的八角大錘,踩著屋子內厚厚的淤泥進了屋。
我就跟在她身後,眼看著她用錘子砸開了炕,便幫著她清理那些砸碎的磚頭。
被水浸泡的時間太長,那炕已經鬆散,砸了幾下就完全塌了。
將磚頭清理了出去,炕下果然出現了一個小門,打開後是一個很小的洞口,剛好允許一個人通過。
母親讓我等著,然後自己跳進了地窖。
沒過多久,全身已經沾滿了泥巴的母親從地窖中爬了出來,懷中抱著一個同樣沾滿了泥水的方形物體。
那是一種油紙,用於包裹某些物體,具有防水性。
我知道油紙包裹之下,大概是某種盒子。
而盒子內,應該就是父親說過的,我們老陳家的傳家寶,四方鬼璽,還有那半塊青龍玉佩。
母親並沒有將油紙打開,將它裝進了我的書包中,讓我背上後正準備出門,門卻忽然打開了。
父親說過,那些人已經來了,要小心村民。見房門忽然打開了,母親與我立刻警惕了起來。
“陳家媳婦,村長正找你呢。這不村子重建了麼,村長問你想要村內的哪個位置。”有些意外,進門的居然是李心怡母親。
這個女人不容易,先是失去了丈夫現在就連孩子都下落不明,著實令人唏噓。
“嗯,嫂子,我知道了。”母親回了一句。
“那走吧,跟我來吧,村長年紀大了,別讓她等太久。”李心怡母親說道。
母親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