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冉......你怎麼會,你怎麼會知道她?”
遙夢風扭曲了臉龐,露出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個一直被她鎖在心底最深處的名字一被提出來,就令她瞬間回想起了那地獄般的,被漆黑陰影籠罩的中學生活。
永無止境的嘲笑,孤立,還有那些恐怖的惡作劇,毆打......以那個人為首的小團體,將她的生活,砸得粉碎!
“啊...為什麼,為什麼...”遙夢風瞳孔極縮,癱坐在草坪上,仿佛回到了那個年紀般的狂抖著:“明明...不是已經完全忘記了嗎?...”
“看來你想起來了啊。”王勳咧出一道殘忍的快意,阻止了手下想要動手的騷動,示意他們先去幫著一下受傷的幾個人。不過一發現有好戲看,他們的心也隨之飄遠,幾個傷員倒在地上沒有人管,有氣無力地破口大罵。
由於遭到的刺激太多,遙夢風的精神很明顯的不穩定起來,似乎陷入了某種恐怖的回憶裏,無法自拔。
滿桌的塗鴉,文具盒裏堆滿的蟑螂,因為害怕被連累而疏遠自己的老師和同學,威脅自己的照片......這些都是噩夢般的回憶。
“天...天啊!”
見火候足夠,王勳適時走近遙夢風身邊,攤開雙手,笑容可掬地輕聲說道:“梁冉...是老子的馬子。”
遙夢風乍然抬頭。
“一切,都是老子安排的。”
“你......恨嗎?”
“啊...?啊...?”女人嘴唇開開合合,喉嚨裏發出沒有意義的顫聲,軟弱地彎下了脊椎,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嘁,連恨都做不到了啊,真是垃圾。啊,對了。”王勳一臉無趣地繞著她走了一圈,蹲下身,溫柔地將短刀塞進她的手心。配上他的臉龐,若是換個環境,無心人瞧了可能還會有種鄰家哥哥的感覺。
“那就讓我來教你,怎麼“恨”吧。”
“站起來。”王勳用拳頭敲敲遙夢風的頭,發現這個女人已經癱成了一灘軟泥,不由失笑。
“唰!——”
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感驚醒了沉在記憶裏無法自拔的遙夢風,她下意識地捂住脖子朝側麵一滾,流暢地站起身子作出攻擊的姿勢。
“這是...?”很明顯,她現在才真正回過神來。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王勳滿意地笑道:“你還在等什麼呢?你的仇人就在這裏,現在就是報仇的好機會啊!”
“沒錯——!盡情地恨我吧!”
身影一閃,下一刻已是金鐵交加之聲響起,王勳隻手就壓製住了遙夢風的雙刀,將她向後下方推去。
“讓我感到你的恨啊!”
雙方刀刃相加的速度漸漸加快,但身為男性的王勳很明顯的在力量上更勝一籌,他憑借著力量的優勢,一步步逼著要遙夢風後退。察覺到再後退下去隻會敗亡,遙夢風怒喝一聲開始向四肢加力,她往王勳回推一刀,開始反擊。
三隻鐵刃交錯劈開凜冽的空氣,碰撞濺出的火花瞬間便彌散在空氣中,而這瞬間,二人又是交錯了兩次不止。
“滾開!”遙夢風雙刃交叉,防住王勳向腹部刺來的利刃,借勢掄出一道不完整的半圓,向王勳的頭頂直劈而下。
四目相對,遙夢風卻是葛然一驚,在那一刀下,竟然毫不設防!
為什麼?......
“你果然還是...一個蠢貨!”
王勳單指撥開嵌入頭皮稍許的鐵刃,伸出猩紅的舌頭舔去淌下的血液,腰間刀光一閃,朝遙夢風右手的短刀爆射而去。
遙夢風隻覺虎口一麻,貼在對方頭頂的短刀一個沒抓穩,飛了出去。可王勳根本沒有一絲憐憫,在借著遙夢風的猶豫擊飛一隻短刀後,當即欺身而上,一腳狠踢在遙夢風小腹。
她喉嚨一甜,倒飛出去,著地之後由於沒有調整好姿勢,導致幾支木箭露在體外的部分折斷,而體內的箭頭卻更深了一些。
兩人街頭混混一樣的戰鬥方式很快分出了優劣,遙夢風隻注重前幾下的三腳貓功夫很快就出現了不支的架勢,雖說這也有她本身就負傷且狀態不佳的緣故。
“啊......真是太美妙了,老子老早,老早就想這麼做了啊!!”王勳瘋狂大笑著,踏著小步朝遙夢風逼近過來。
“該死......”遙夢風捂住腹上的傷口,隻見皮膚一陣扭動,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再一次站起身子,搖晃的之前那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