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耳之主聽,目之主明。一葉蔽目,不見泰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
難點注解:
《冠子》是先秦道家及兵家著作,作者不詳。據《漢書·藝文誌》雲,作者為“楚人”﹐“居深山﹐以為冠”。根據書中記載的內容來看,作者應該是戰國晚期甚至更晚時代的人。現存版本是宋人陸佃所作的3卷19篇。上述引文大意是:耳朵的功能是聽聲音,而眼睛的功能是看東西。一片樹葉遮住眼睛的話就連泰山也看不見了;兩隻耳朵中都塞上豆子,就是轟鳴的雷霆聲也聽不見了。後用“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比喻為局部的、微小的事物所迷惑,看不到事情的全局、主流及本質。
摘用賞析:
在抗日戰爭進行一周年之際,毛澤東在《論持久戰》中,專門用一部分篇幅對亡國論和速勝論的兩種錯誤言論進行了有力地批判。
亡國論為什麼是錯誤的呢?毛澤東指出,持有這種觀點的人隻看到了日本強大、中國弱小的一麵,並以此作為全部問題的論據,將此片麵的東西誇大起來看成全體,帶有強烈的個人主觀性。所以在全體說來,他們是沒有根據的,是錯誤的。就中日兩國軍事力量來看,的確是敵強我弱,但中國方麵有堅強的抗日力量,同時,中國戰爭並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不但一般地建立在整個國際的援助上,而且特殊地建立在蘇聯的援助上。日本進行的是侵略主張,是非正義的,經過長時間的戰爭對峙,敵我雙方的實力一定會發生轉化,勝利必將屬於中國一方。
在批駁了亡國論之說後,毛澤東又指出了速勝論的錯誤原因所在:“他們或則根本忘記了強弱這個矛盾,而單單記起了其他矛盾;或則對於中國的長處,誇大得離開了真實情況,變成另一種樣子;或則拿一時一地的強弱現象代替了全體中的強弱現象”。針對這種現象,毛澤東摘用“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句古語形象地說明了這些人自以為是、隻看片麵不問全體的執拗態勢。他們的共性是:沒有勇氣承認敵強我弱這件事實,還常常抹殺這一點,因此抹殺了真理的一方麵。也沒有勇氣承認自己長處之有限性,因而抹殺了真理的又一方麵。因為主觀性和片麵性的作怪,他們時常會犯出或大或小的錯誤來。
“駁”完之後,毛澤東緊接著進行了兩次“立”論。一是並不否認亡國的危險。毛澤東指出,中國目前存在解放與亡國的兩種可能性前途,中國共產黨的任務即在於領導中國人民實現解放而避免亡國。持有這種觀點的人與持有亡國論觀點的人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前者客觀地而且全麵地承認亡國和解放兩個可能同時存在,著重指出解放的可能占優勢及達到解放的條件,並為爭取這些條件而努力。而後者則主觀地和片麵地隻承認亡國一個可能性,否認解放的可能性,更不會指出解放的條件和為爭取這些條件而努力。同時,前者還看到了解放將逐步占據優勢的必然前景,而後者隻能懷著悲觀的心情得出與前者相反的結論。第二個立論是中國人民也喜歡速勝。但問題在於:沒有一定的條件,速勝隻存在於頭腦之中,客觀上是不存在的,隻是幻想和假道理。
這部分的最後,根據之前對敵我雙方軍事力量和國際環境的分析,毛澤東得出結論:持久戰才是爭取最後勝利的唯一途徑。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為著爭取最後勝利所必要的一切條件而努力。因為,條件多具備一分,早具備一日,勝利的把握就多一分,勝利的時間就早一日。
言必信,行必果
共產黨員在和友黨友軍發生關係的時候,應該堅持團結抗日的立場,堅持統一戰線的綱領,成為實行抗戰任務的模範;應該言必信,行必果,不傲慢,誠心誠意地和友黨友軍商量問題,協同工作,成為統一戰線中各黨相互關係的模範。
名句溯源:
“言必信,行必果”出自《論語·子路》:
子貢問曰:“何如斯可謂之士矣?”子曰:“行己有恥,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上矣。”曰:“敢問其次。”曰:“宗族稱孝焉,鄉黨稱弟焉。”曰:“敢問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為次矣。”曰:“今之從政者何如?”子曰:“噫!鬥筲之人,何足算也?”
難點注解:
這段話記載的是孔子與弟子子貢關於“士”的標準的討論。孔子認為,士分三等:行能知恥,出使四方能不辱君命,為一等之士;宗族稱他孝順,鄉裏稱他敬愛兄長,為二等之士;出一言必信,做一事必果敢,不知變通,堅定得像石頭一樣,那是淺薄固執的小人,但也勉強能稱為三等之士。這裏,最難理解的是孔子為何稱“言必信,行必果”的人“硜硜然小人哉”。“信”是儒學的核心觀念之一。孔子認為,講求信義是做人的基礎,他強調“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遜)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但同時,孔子又反對拘泥固執於“信”而不能根據實際情況采取變通的做法。盡管孔子否定了這種做法,但他並沒有給我們指明變通的標準。他之後的孟子,才從正麵提出“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的觀點,完美地解答了孔子提出的問題。在孟子看來,一個人出言不必講求信用,行為也不一定要有結果,隻要符合“義”的標準就可以了。隨著語言的演化,後人就用“言必信,行必果”形容說話必須要守信諾,行動一定要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