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們消失,讓他們也感受一下千年蟄伏在烈日灼心下黃沙滾滾裏的日子!”——蘭傑拉夫王國國王斯佩爾五世
突進的騎兵全部停在了前鋒之狐的北麵數百米遠的地方。不少戰馬口中吐著白氣,焦躁地甩動著脖頸,扯動著韁繩好像要擺脫似的,馬鞍上的騎士則不停撫摸著戰馬的鬃毛安慰著。
列陣在北麵的三連像剛才一連二連那樣,舉起了長槍,架起了火槍,把空洞洞的槍口瞄準了遠方,把閃亮的槍頭對準了前方。隨時準備好痛擊這些騎兵。
片刻過後,對麵又傳出來一陣激烈的嘶鳴聲,馬背上的騎士右臂攥緊長槍握緊短劍,左手拿著皮鞭重重揮下!戰馬們隻覺後臀一痛,前蹄高高躍起,接著緊隨其後衝了出去,爭先恐後。
看見對麵又揚起了萬千塵土,三連指揮官馬丁斯舉起佩刀怒聲大喊道:
“準備!”
然後手起刀落,
“射擊!”
三連陣地上便齊齊整整地開火了,彈丸從槍管中受到火藥爆炸的衝擊,衝出了狹長的槍管,在炎熱幹燥的空氣中劃出條條氣浪並且直奔百步開外的目標。
不久,反衝回來的騎兵便再次出現了傷亡。
和第一次衝擊類似,騎兵們先是在兩百步左右的地方承受了第一輪射擊組成的彈幕的洗禮。不過這百餘發子彈怎能擋得住千餘鐵騎的衝擊,剩餘的騎兵仍舊嗷叫怒吼著殺向敵陣。
沒讓他們等待太久,僅僅隻突進了幾十步,第二輪射擊的彈幕便又再次抵達。由於距離更近,精準更佳,中彈的騎士和戰馬數量增加,更多的人倒在了再次突進的路上。
不過兩次衝鋒讓這些騎兵們有了更多的經驗。待衝進百步之時,隻聽馬軍陣中傳來數聲號令:
“低頭!”
“俯身!”
“加速突擊加速突擊!”
騎士們隔著風沙聽到這隱約號令都盡可能地貼到馬背上已減少自己的體積,減少被命中的機率。
但隻見騎兵陣打頭一騎士,金盔重甲,右手握一柄鎢金長槍,左手將一塊巨大的合金鋼盾立於身前。他直挺挺地坐在馬背上,金盔上的金絲羽毛隨風飄蕩。他好似一盞明燈,在黃沙滾滾揚塵漫天的戰場上為受挫的騎兵將士們指明了一條突進的路。
越來越多的騎士靠攏他並圍在他身邊,保護著這盞明燈,也從中取暖獲取勇氣。他們正組成著一把越來越大的鐵錘,似開天辟地之勢向這僅僅隻三排士兵百餘人而已所組成的線列陣地上砸來。
前鋒之狐的士兵們似乎也發現了那盞發光的明燈。不等指揮官發號施令,更多的槍管將最後一次被射擊的對象留給了那個金盔重甲的騎士。
然而效果不佳,許多的騎兵已將其圍得嚴嚴實實,彈丸完全不能突破那些騎兵和戰馬組成的血肉鋼鐵堡壘。
這一次,騎兵們仍舊接受了彈幕、手榴彈和炮彈中霰彈的洗禮,不過他們並沒有像頭一回那樣退縮繞開線列,而是緊隨金盔重甲騎士快速突擊!
若放在一般的杜斯蘭帕德王國軍上,在孤軍奮戰時,敵方騎兵若已突進到了數十步的距離上,且還沒有停下的痕跡時,往往會選擇撤退或者幹脆投降,畢竟在艾提科特人和大陸人眼中投降並不是什麼屈辱的事。
但是精銳的前鋒之狐的將士們,卻不這麼看。這些人身經百戰,皆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之輩,視勝利為自己唯一的榮譽,對貪生怕死投降之徒從來沒有好印象。
當騎兵陣突擊進了二十步後,他們的大塊頭已經清晰可見時,士兵們便停止了零星的第四輪射擊。第一排士兵單膝跪地將近一人高的火槍斜向上放置,將鋒利的三棱刺刀瞄準準備近身的敵人。
第二排則將裝有刺刀的火槍雙手緊握,隨時準備刺殺!
第三排的士兵會把之前斜上方舉起的四米長槍平放,打算用堅硬且鋒利的槍頭迎戰敵方。
特別是遇上騎兵之時,立於最前排的拒馬會給高速突擊的騎兵造成一定的阻撓和損失。這時候第一排的士兵往往會使出全身的勁,揮動著插著鋒利刺刀的槍支往站在拒馬前略顯急躁的戰馬沒有厚甲的前腹猛然刺下,然後順勢快速地旋轉抽出接著再刺下再旋轉抽出。